&ldo;是。&rdo;刘氏恭敬回道。
&ldo;对了,让你准备的那事儿如何了?&rdo;皇后又问。
刘氏赶忙答道:&ldo;俱都准备好了,那老乡绅如今便在华京里候着呢。只等娘娘发话,便让他去叫屈。保准打江衡个措手不及。&rdo;
皇后对她向来放心,此刻便微微点了点头。
&ldo;娘娘放宽了心,这丫头定然熬不了多久。如今京城中到处都在说她的闲言碎语,他日这老乡绅一来,有那字据为证。原本她养父去了,便是要听那叔叔的安排,她更是有口难辨。江衡要么保住她,丢了名望和面子;要么就将她嫁给那老乡绅,但也不过就是被人笑话罢了。娘娘这招高超,借着这江茗去打江衡的脸。&rdo;刘氏又说道:&ldo;还有,奴婢打听过,那老乡绅原有两任妻子,俱都死的不明不白。听闻他有些奇怪癖好,怕是会折腾死人的。&rdo;
皇后微微一笑,明明是菩萨面庞,却说着狠毒的话语:&ldo;这江茗胆子不小,竟敢算计到太子和我的头上。本宫便要让她知道,有些人是不能,也不应得罪的。&rdo;
刘氏又问:&ldo;那江宛那儿,咱们该如何答她?&rdo;
&ldo;便说我身子倦了,不欲见人。你没见着我吧,这丫头胆子也是越来越大,若不好好打压,让她安静几日,怕是又要做出什么事儿来。&rdo;
刘氏回道:&ldo;是,奴婢出去便同她说。娘娘这般也是为她着想,省的她到时候被人误会,以为这老乡绅又是她引来的。&rdo;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ldo;这能怎么办呢?好歹也是我将来的儿媳,我若不偏着她,还有谁会偏着她?&rdo;
&ldo;得了娘娘的恩典,那可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rdo;
待到刘氏要走了,皇后这才说道:&ldo;对了,那事儿我想了想,不若放在七日之后。七日之后正是皇上要去祭天的日子,便寻个空档,让那老乡绅在路上叫屈。若是单单去那江府门前哭,起不了那么大的波澜,江衡又护短,说不定便让江劭带着皇城司给弄走了。那咱们可不是少了颗棋子?况且这天下做主的,谁能比得上皇上啊?&rdo;
刘氏应了下来,连忙出宫再做准备。
而江府这头,江劭则让人盯好了陈氏。
待得陈氏出门,江劭便也去了皇城司,带了一堆逻卒前来,将正在外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散播那些谣言的陈氏抓了个正着。
陈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里早已经慌了一大半,一眼看见江劭站在后面,立刻就要扑到他面前,却被逻卒一伸枪矛挡了下来,喝道:&ldo;大胆刁民?也敢近我们公事的身?&rdo;
陈氏喊道:&ldo;我们是相识的!相识的!我如今就住在他府里!邵哥儿,我是茗丫头的婶婶啊!你看看我呀!&rdo;
江劭看也未看,冷声说道:&ldo;什么人也敢和我姐姐乱攀关系?妖言惑众,带走!&rdo;
江劭虽年纪小,气势却在,几个逻卒听了,将那陈氏一押,拧着便往皇城司衙门带去。
到了皇城司,江劭也未露面,反而让那些逻卒带着陈氏绕了一圈。那些刑具看着煞人,陈氏被吓的浑身发抖,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
逻卒又将她关在封闭的小屋里一个时辰不管不问,待得她心里那股气儿全都泄了,江劭这才姗姗露面。
&ldo;说吧,是谁指使你的?&rdo;江劭让众人皆退下,这才冷声问道。
陈氏颤颤巍巍,抬起眼睛,哀苦道:&ldo;劭哥儿这是说的什么?谁又指使我做什么了?&rdo;
江劭冷笑一声:&ldo;你可知道这华京城里,没人叫我我劭哥儿?&rdo;他声音渐渐加重:&ldo;少在这里和我攀亲带故,我与你可是半分关系都没。至于你做了什么,你也无需与我盘桓,你若是心里不清楚的话,我便让你想想清楚。来人!&rdo;
陈氏一听,以为江劭这是要对自己用刑。她这身板儿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命岂不是要丢在这儿?便连忙求饶:&ldo;我说我说,是宛小姐,宛小姐让我去的。她说让我将茗丫头,不不,是茗小姐在临安府的事儿都说出来,添油加醋,坏了她的名声,她就成不了太子妃了。我留哥儿的命便也能保住了。日后她要是成了太子妃,留哥儿也能当大官儿。&rdo;
江劭眉头眉头蹙起,看向陈氏愈发冷漠:&ldo;好啊,如今竟然敢胡乱攀附起来了。&rdo;
&ldo;我没有!我没有!确实是宛小姐她……&rdo;陈氏说到一半,看到江劭脸上神情,猛地住了嘴。
江劭见她反应过来,便再问道:&ldo;仔细说,想想陈留。你们是想长久的留在这华京城呢?还是回临安府呢?&rdo;
江劭这话说的讲究,什么是长久的留在华京城?可不是那尸骨留下?
陈氏吞了下口水,一字一句的说道:&ldo;回、回临安府。&rdo;
&ldo;那就好好说。&rdo;
&ldo;没、没人让我这么说。我是一时糊涂了,说的也不是茗小姐。&rdo;陈氏连忙说道。
江劭点了点头,又对她说:&ldo;今日我回府中,不想见到你们一家。你们从未来过华京,也从未来过镇国大将军府,未曾见过府中任何一人。&rdo;
&ldo;好,好。&rdo;陈氏只能连连答着,&ldo;我回去就走,绝不让劭……公事担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