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走来,湿掉的长袍裹在她身上,如同烂熟妖冶的刺靡花。
她随手将布伦希尔德推开,布伦希尔德在倒落在地,她身后那片流沙地在暴雨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将布伦希尔德紧紧缠绕,如同泥沙之蛇。
布伦希尔德剧烈地挣扎着,但越是挣扎却陷得越深,那是惊心动魄地吞噬,整个过程缓慢而残忍,流沙掩埋着布伦希尔德的胸口,在这样的掩埋下布伦希尔德如同窒息一样。
就在布伦希尔德将要将最后一截杜兰德尔插入巨蟒胸口的时候,巨蟒突然迅速将身体绕着布伦希尔德迅速绞紧,那是毁灭一样的力度,所有的空气被迅速挤出。
布伦希尔德在这样的碾压下近乎要窒息而亡,她能听见自己骨骸被碾碎的声音,巨蟒不停将身体绞紧。缓慢而残忍,越是挣扎便越是痛苦。
——对不起,我的女孩,我不能守护你了。
——陛下,下一次一定要找一把更锋利的剑,找一个更加强大的骑士。我太弱了,我没能完成我的誓言。
苍白的近乎病态的少年仍旧轻声哼唱着那首童谣。
——我的少女,你看见了什么?
——我的少女,鲜血织成你的嫁衣。
——我的少女,知更鸟衔来红色的玫瑰。
伊莎贝尔胸口的玫瑰已经褪去了大半的红色。
玫瑰枯萎,骑士死去。
刺靡夫人妖冶地微笑,她的手举着锋利的匕首,她将要为她的神杀死献祭的羔羊。
匕首狠狠刺下!
然而她的动作却突然暂停在了空中,她脸上是狰狞如兽类的表情。
所有的暴雨突然止息,暴虐的潮水静止在原地不再涨落,流沙也不再继续它的吞噬。
像是有谁突然停止了沙漏中沙粒的落下。
披着黑色长袍的苍白少年从止息的风雨中缓缓走来,他身上的长袍一点未湿。
“你是谁?”伊莎贝尔警惕地看着突然而来的少年。
“我是你的朋友。”他说。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帮你……”
“帮我?”伊莎贝尔说,“你来帮我从流沙中救出小德吗?”
“不,我帮不了你这个。”他说,“我没有办法决定事情的发展,我没有办法让他从流沙中逃离,他只能被流沙掩埋。死亡是必然的,我改变不了。”少年看着被泥沙掩埋的布伦希尔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