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真的觉得父亲是神,真正的神。
后来父亲说,“当人达到某个领域的极致,他就成了神。你,以后也会成为神,新一代的剑神。”
我微笑着说:“为什么我一定要成为剑神?或许我会变成其他的神。”
“不,你只能成为剑神。”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剑神之名注定由你继承,你无法选择,命运已经为你选择了。”
我没有再回话,望着头顶上的白云。云中的那个人仍然是父亲,不是我。将来真的不能由我主宰吗?这就是命运?
十二岁,我已经打败了很多名剑士的后人,在少年一辈中我已经少有敌手。
“不知道你和灭殇的儿子谁更厉害?”父亲微笑着摸着我的头,“月王灭殇是我一生的劲敌,你们也注定是一生的宿敌。如果我们的孙子都是男孩,想必也是一生竞争的对手。月王族和我们神剑家族从数百年前就开始已经争夺天下第一之名,几百年来胜负参半,到了我这一代更是斗得难分难解。八年,八年之后就是我和灭殇的最终决战,能活下来的只有最终的胜者。如果我败了,你就是剑神宗的新一任宗主,担当起家族兴衰存亡的重任。并且……”父亲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你要继承剑神之名,争夺天下第一!”
我在父亲的眼睛中看到一把利剑,醉银剑。
人中之神,剑中之霸。神剑家族历代祖先的梦想已经由父亲实现,而我,生命中微弱的闪亮注定要成为父亲光芒背后的暗影吗?
“以后你终会用到醉银剑,你必须变强,让醉银剑臣服在你的霸气之下。”
“我觉得银剑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必要用到醉银剑了吧。”
“不,你必须要成为醉银剑的主人!”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是剑神的传人!”
是啊,只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我只能是父亲的影子。
过了不久我发现父亲的话说错了。成为新一代的剑神是父亲的选择,并不是命运的选择,命运为我选择的,是另一条路。
多年以后我仍记得那一天,那是我十三岁的生日,阴天,微风。
父亲带我到月之国参加一个名为千人宴的盛会。那是一个很隆重的宴会,庆祝月之国大败云之国和风之国联军,全国各地的优秀厨师云集在祭月大殿上展露他们最引以为荣的厨艺。
父亲带我拜见月王,那是我见过最威武的一个男人,他身上散发着与父亲相当的霸气。对于父亲,只有当他放下酒壶目光变得锐利时候我才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月王却不一样,无论何时他的威严都让人无可抗拒地生出敬畏。当我站在父亲和月王中间的时候,两股同样强大的压迫感让我的心跳得很快。
国王望着我微微一笑:“看来月这一生不会寂寞了。”
“月?”
“他全名叫紫月,是月王灭殇的儿子,是你一生的劲敌,记住,你绝不能输给他。”父亲修长有力的手掌轻轻搭在我肩上。
月王豪气一笑:“看得出你儿子实力不俗,但和月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还没有比过,你怎知道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差?你可别太得意,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儿子又怎会比不上你儿子?”我抬起头见到父亲一脸得意的笑容。
“手下败将?别忘记我们的比试我还赢你一场,手下败将是你吧。”月王的神色带着几分自负和轻蔑。
“不认账?!我们来盘点一下!剿灭寺山土匪我比你快!”
“罗蒙湖破冰石我比你多!”
“云毒草是我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