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

第106章（第2页）

&ldo;这不是他的错，加百列。再说，他再怎么道歉也换不回我的妹妹。&rdo;

&ldo;但是你听一听会有好处。&rdo;加百列握住她的手，说，&ldo;你责怪自己太久了，莉娜，已经够了。是时候让别人来承担杀害你家人的愧疚感了。&rdo;

眼泪滴落在她脸上，她没有说话。最后，她定下神来，点了点头。&ldo;我听他道歉，但我决不在他面前掉眼泪。&rdo;

&ldo;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莉娜。&rdo;

&ldo;他长得像他父亲?&rdo;

&ldo;比那时候老。&rdo;加百列说，&ldo;但是很像。&rdo;

&ldo;那肯定是上帝也在惩罚他。&rdo;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说，&ldo;长着一张杀人犯的脸?我没法想象。&rdo;

还好，莉娜第一次看见彼特&iddot;沃斯时掩盖住了她的震惊，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加百列只在休息室里陪了他们一小会儿，之后便走到门外，与基娅拉和伊舍伍德一起在走廊里等候。十分钟后，莉娜两眼湿润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加百列搀住她的手，说还有一个人也想见她。

《年轻女人的画像》，这幅伦勃朗&iddot;凡&iddot;莱因所作的104厘米&tis;86厘米的油画架在一个小储藏室里的画架上，上面罩着一块厚厚的呢布。几名保安围在画架旁，馆长也一脸焦急地站在旁边。基娅拉挽住莉娜的胳膊，加百列和伊舍伍德走上前去掀开画布。

&ldo;她比我记忆中的样子漂亮多了。&rdo;

&ldo;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莉娜。如果你不想永久性地放弃她，那么朱利安只要改一下合同条款就行了，把它变成短期租赁。&rdo;

&ldo;不。&rdo;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ldo;我没办法照顾她，我岁数大了。她更喜欢在这里。&rdo;

&ldo;你确定?&rdo;加百列追问她。

&ldo;我确定。&rdo;莉娜看着油画，&ldo;你把给我妹妹的祷文放在里面了?&rdo;

&ldo;这里。&rdo;基娅拉指着画框底部的中间位置说。

&ldo;祷文可以一直放在画里面?&rdo;

&ldo;美术馆承诺把祷文留在里面。&rdo;加百列说。

莉娜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ldo;那晚在阿姆斯特丹我没有机会和她告别。没有时间。&rdo;她看着加百列，问，&ldo;我能摸摸她吗?最后一次?&rdo;

&ldo;小心一点儿。&rdo;加百列说。

莉娜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黑发。然后她摸了摸画框底部，随即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储藏室。

揭幕仪式定在8点，但直到接近8点半的时候，披着厚呢布的《年轻女人的画像》才被抬到大厅。至于延迟的具体原因，美术馆并没有向宾客解释。不知为何，加百列感觉自己竟然像观看首映礼的剧作家一样紧张。他与伊舍伍德和基娅拉一起站在人群边缘的角落里，低着头挨过了几段冗长又无聊的讲话。终于，灯光暗淡下来，呢布被掀开，大厅里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基娅拉吻了吻他的脸，说：&ldo;他们喜欢它，加百列。看看这周围，亲爱的。虽然他们不知道，但他们是在为你欢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