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起码,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她……
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那么浓的不舍,不舍得他死……
世界安静了下来,全身都在疼,柳语槐给她的伤口疼,自己刺入身体的伤口也疼,却没有此刻心脏的疼痛来的清晰猛烈……
从来不觉得求而不得的爱有这么痛苦,她不求他爱他,只求他能记得她,一秒就够了!
无声呜咽了起来,眼泪一直涌出眼眶,冷冷地爬了一脸,打湿了整个枕头……
不知道是谁的粗粝的指腹贴在她的脸上,抹着她的眼泪,被打了肿的侧脸沾染了泪火辣辣的疼,她却感受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男人收心的那份温度,那份熟悉的香气,眼泪为什么更汹涌了……
唐浅,你不该哭的……
对谁哭,你都没资格……
耳边更是一阵嗡鸣,连带着头阵阵疼了起来,咬牙忍着,意识却越来越涣散,只剩下疼痛清晰了起来……
***
柳语槐躲在小旅馆里,窝在墙角,一张脸上又是怒意,又是害怕,又是狰狞……
耳边响起那个贱。人走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柳语槐,你说得对,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贱。人,我锱铢必较,你从前对我做的,这段时间对我做的,今天,我向你讨回来!”
唐浅!
唐浅这个贱。人,这个会演戏的小贱。人。
胳膊上的针孔还隐隐作痛。
不禁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
———
她对唐浅说,方慕琛要死了,然后唐浅便哭的撕心裂肺,癫狂不已,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又不是真的死!”
却没料到,她的话音刚落,唐浅竟然挣脱了绳子的束缚,一下子从轮椅上将她压倒在车子的座椅上,她手中尖锐的玻璃分毫不差的抵上了她的脖子,刚才哭的凄惨的脸,变得一片清冷凌厉。
她割破了绳子?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割开的绳子……
她吓个半死,只能任由唐浅将她手脚绑起来,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害怕。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女人已经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一个新的针筒。
那是她这段时间帮慕琛抽血时候剩下来的!
“你要做什么!”她尖叫,她吓到了,想到了刚才折磨她的事,心有余悸。
“原来你们的计划是这个?假死加上嫁祸,所以这个计划过后,你就让他梦想成真,和他双宿双栖?”
柳语槐听到唐浅的话,对上她冰冷的眸光,大吃一惊,,这句话,只有在当时将昏迷的唐浅带回来,然后她和慕琛在唐浅床边说过的话。
这件事过后,她会让慕琛梦想成真,她会和慕琛在一起……
所以,那个时候,唐浅就已经……已经清醒了?
“你个贱人,原来从一开始就在和我们演戏!”她不禁开始咬牙切齿的看着唐浅,看着这个会演戏的贱。人,演技太好了,竟然连她都没看出来,甚至,慕琛都没看出来!
“我们彼此彼此,你要演,方慕琛要演,我为什么不能演?方慕琛的计划不就是要用假死来设计顾靖南,他先是将我和他的关系在媒体上公开,让所有人都知道顾靖南的老婆是他方慕琛的情人,然后劫走我,目的就是为了给顾靖南杀他制造杀人动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