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安,陈鲁顿时跳下床,这个时候小安能送来情报,肯定跟明日的会议有关,这是陈鲁的直觉,否则,小安不会这个时候登门。
“陈叔叔,你们是不是明天九点要在宝善堂开会?”
陈鲁虽然面色如常,可是内心却如波涛汹涌,明日在宝善堂的会议是绝密,一般的参会人员都不知道会议的内容和性质,至于参会的都有谁,也只有限的几个人知道,那么,只能说明,内部出现叛徒了,这消息都到小安那里了,可想而知,敌人肯定张好口袋等着了。
“确实,明日九点,就在宝善堂开会。”
“那这会议不能开了,必须取消,敌人布好口袋等着抓人呢。”
“别急,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消息。”
陈鲁沉稳地说道,虽然他内心焦急万分,但是他必须冷静,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冷静是第一要具备的品质,只有在冷静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方式,好在还有补救的时间,要是明早的话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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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安就把在方局长家里获得的信息告诉了陈鲁,对于陈叔叔,他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把冯处长带去的美妇都告诉了他。
听说宝善堂已经被南京来的人盯上,陈鲁毫不怀疑这个情报的准确性。小安接触的人,是党内许多同志费尽心力都无法接触的人物,方局长家里,作为上海警察的老大,这消息当然可靠。
知道宝善堂,又知道开会时间,这样的情报假不了,因为明日九点党组织确实要在宝善堂开会,而且会议规模堪称大会。
陈鲁沉思片刻,当即下达指令,让大缸子赶紧叫醒全部同志,立马通知明日参会的同志终止行动,并连夜撤离。
任务安排下去了,陈鲁一把抱住小安,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子,这下你可立了大功了。”
小安一笑,心中涌出无比自豪的感觉,同时一股奇异的暖流遍布全身,四肢百骸顿时舒适无比,就像刚刚打坐过后的那种感觉。
“陈叔叔,要我做什么?”
别人都忙开了,急匆匆投进了黑暗里,他们要争分夺秒,连夜把这情报送出去,而自己只能闲着,当一个看客,小安心有不安。
陈鲁把小安按到椅子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微笑着说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都是老交通,再说,你也不知道地方,不认识人,去了也白去,给陈叔叔说说,这情报从哪里得到的,怎么得到的,那个孙敬亭是怎么回事。”
小安一拍脑袋,孙敬亭那事怎么忘了告诉爸爸陈叔叔他们,按理,孙敬亭的保证书早就应该交给爸爸,或者组织的,那玩意留在自己身上不如留在组织那里有用,再说,自己要是疏忽丢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小安就简单把孙敬亭被自己收服一事说了,末了嘿嘿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在方局长家见到他,不过这人还算不坏,否则的话我早就把他除掉了,也得亏没出掉,不然这情报就得不到了。”
陈鲁扶额大笑:“你小子,这是给党培养了一个卧底啊,不简单,不简单,又是一大功劳。”
收服孙敬亭也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关键时刻起到了作用,若不是孙敬亭报信,只怕明天开会的同志会被一网打尽,那样的话真的是党的一大损失。
“陈叔叔,这个孙敬亭算是被我拿住了,可是,他并不是真心的向着我党,更多可能是怕,不过呢,这人本质不坏,所以我才饶了他一命,你要是觉得能用,可以接触一下,只要你提保证书,他就明白。”
“怎么还有保证书?”
陈鲁好奇地问道,这小安越来越让他惊喜了,能让南京特务处的行动队长为我党传送情报,这可是古今中外情报史上的一大奇闻,不得了,多少同志费尽心血也未必能策反一个国民党的党员,而小安一出手就是特务处的行动队长。
“喏,在这呢。”
小安说着,从贴身的内衣兜里掏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孙敬亭亲笔书写的保证书,递给了陈鲁。
陈鲁笑眯眯地接过,有这保证书在手,再辅以我党的各种政策和理念,不愁这孙敬亭不为我党做事,可以这么说,小安无意间就在国民党的核心部门替我党安插了一个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