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桥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船那么大,又不是只有偷渡一种办法。”安溪:???请说人话,谢谢。钟雪弈却想到了一种可能,若有所思道:“光明正大上去,你是说买船票?”兰桥赞许地打了个响指,“没错,就在昨天,海城某知名富商为了庆祝女儿十八岁成人礼,广邀宾客到他的私人巨轮上参与宴会,官网上的船票一售而空,实际上只有一小部分卖出去,大部分船票名额都是内定的。”“而做生意这方面,还要靠陆少主。”兰桥笑得意味深长,他明晃晃明示陆均沉去搞船票了,陆均沉一点儿也不怂,陆家生意遍布联邦,有兰家搭线,几张船票不是问题。船票的事至此解决,他们又开始讨论比赛的事,但比赛规则还没发布,说是讨论,其实是闲聊各校选手的八卦。在这方面,东方慕和安溪的情报能力不相上下。东方慕磕着瓜子,“龚子沐你们还记得吧?听说被人设计陷害不能参加雪城站的比赛,导致雪城大学今年没有好成绩,现在他伤好了,他们老师想让他们回来参加比赛,但因为之前学校包庇凶手,他们小队闹着转学。”安溪点头,“我知道,据说是李越帆在交友网站开小号装知心哥哥,凶手以为他是温柔学姐,面基后由爱生恨就痛下狠手了,龚子沐纯粹受牵连。”事情太过抓马,东方晴都忍不住发出感慨,“所以说不要骗人啊,就算是善良的谎言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被骗,遭报应了怪谁?”吃瓜莫名受到攻击的钟雪弈表情微妙:“”他这也不算欺骗吧?顾云疏都没主动问过。星野小队茶话会结束,钟雪弈回家之前又去了海边一趟,他没有出远海,就在近海游了一圈,用冰冷的海水冰一冰他自乱阵脚的脑子。回到家的时候,顾云疏正坐在沙发上削雪梨,见他进来,笑道:“你回来了,快过来,这梨是小峰刚才送来的,很新鲜。”钟雪弈没接,对着梨比划了一下,“好歹是你的劳动成果,我吃一半吧,你吃另一半。”“不行!”顾云疏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们都在一起了,怎么能分离呢?”钟雪弈闻言,哭笑不得道:“这只是个谐音梗!”“谐音也不行,你也不能说,不吉利。”钟雪弈只好结果整个梨啃,最近信号不好,电视看不了,他坐在顾云疏身边刷海城的论坛,看看有没有相关消息。顾云疏鼻尖动了动,然后像是小狗嗅到陌生狗的味道一般,凑到他脖子上一通乱闻。熟悉血脉之后,钟雪弈从海里出来已经不会再浑身湿透、沾满海盐了,他可以控制皮肤头发和海水分离,没有顾影帮忙加热,提水过去也会结冰,所以他省去了洗澡这一步。他很确定身上没有留下不该有的东西,但顾云疏靠近,他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若无其事问道:“怎么了?”顾云疏狐疑地眯起眼睛,“今天有其他人抱你了?怎么一股海盐香水的味道?”他也不想多想,怀疑爱人是最没用的行为,可联想到最近夫夫生活的减少,他很难不怀疑外面有别的狗说他坏话。钟雪弈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听他这么说,心底舒了一口气,“不会跟别人搂搂抱抱的,有你就够了,哪里还有别人。”顾云疏将信将疑,“那你身上的味道哪来的?”钟雪弈面不改色搪塞道:“安溪家在海边,海风吹多了吧。”顾云疏想起他在雪城待了几天,到海城时,身上还有冰雪凌冽的气息,在海城待久了,沾上海盐味也说得过去?怕他再胡思乱想扯东扯西,钟雪弈跟他说了一遍今天他们讨论的事。顾云疏若有所思,“黑熊接了个任务,具体内容我还没看,大概是某些人的委托。”钟雪弈:“我能看吗?”“怎么不能?又不是什么机密。”顾云疏去书房把打印好的文件拿出来,正好他也没看过,跟钟雪弈一起看,“都是没意思的任务,估计不是让我夺宝就是杀人。”钟雪弈将任务名读出来:“帮助温家二小姐摆脱温家的控制委托人温琳琅?”他又看了一眼,不确定道:“这次成人礼不就是温家二小姐的吗?她怎么回事?”顾云疏也不知道,干脆打了电话给黑熊,黑熊估计也猜到他想问什么,把事情跟倒豆子一样全说出来了。“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温二原名温琳琅,他爹想借她名义出海,顺带帮他物色一下适婚青年,温二有个喜欢的青梅竹马,但是家里中途落魄,温家就看不上人家了,温二这是想跟心上人私奔呗!”顾云疏:“我以为你会给我接杀人夺宝的任务。”黑熊以为这边没有外人,说话十分放肆,“你如今可不一样,老大我跟你说啊,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做任务要考虑一下对象的感受,反正温二给的也不少,杀人夺宝的危险性太高了,你想去我可不想!”挂了电话之后,顾云疏调侃道:“对象什么感受?”钟雪弈不为所动,“你要是死了,那我就可以找别人了。”顾云疏:“你想都别想!”*到了二十六号,顾云疏一早就出门了。钟雪弈和队友们围坐在安溪家的沙发上,果不其然收到比赛延迟的消息,具体延迟到几号也没说。第五危险区有宝物现世的消息传遍了,所有人对于比赛延迟的理由纷纷心照不宣,连出来质问官方的声音都没有,也不清楚大家是不是都蠢蠢欲动。这点在钟雪弈上船之后得到了答案。船上某个隐秘的角落。“你别挤我啊!”“有本事你去找别的地方。”“你在搞笑吗?都快开船了,你怎么不去!”“嘘!小点声!!”“”钟雪弈提着背包排队检票上船,不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忍不住看向那个角落,又看了眼负责检票,好似什么都没发现的船员。兰桥排在他身后,低声问:“怎么了?”钟雪弈刚想回答,船员提醒轮到他检票了,只好摇了摇头。上了船,大家聚在一起走的时候,东方慕说起刚刚角落那几个,“我不相信船员没听见,我都听得那么清楚。”钟雪弈眼中划过一丝疑虑,不明白为什么船员发现有人混上船也不赶人。安溪:“那我们辛辛苦苦弄船票干什么?早知道直接混进来就行了!”陆均沉觉得不算辛苦,思考片刻后,“起码能光明正大吃东西不被赶走。”安溪:“”这倒是,船上的食物是按照船票人数采购的,即使多也不会多到哪去,有张船票可以供他们参加宴会吃吃喝喝,不用偷偷摸摸挤杂物间担惊受怕,这么一想,船票很值。因为船票买的是连号,他们的房间也是连着的,但钟雪弈刚想进房间就被提醒里面水管漏了。服务生笑容满面:“为表歉意,我们这边给您换成楼上的房间,您看行吗?”钟雪弈一愣,点头答应了。游艇的楼层越高,房间越少,房内设施也就越好,换上面的房间总不会吃亏,这也是陆均沉等人没出声制止的原因。服务生带着他往上走,视线在青年漂亮的脸上转了一圈,笑容更甚,“除晚宴外,午夜时分还有假面舞会,若您只想看热闹,不想别人搭讪,可以带蓝色面具。”钟雪弈听说有些酒吧也会用红□□表示是否愿意交友的信号,假面舞会面具颜色应该也是这样,他对服务生道了声谢,随后把门关上了。窗外可以看见甲板和海水,他挺想泡海水的,现实却只能泡浴缸,虽然浴缸很大,但放他的尾巴还是很勉强,长长的鱼尾只能委屈巴巴蜷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