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酒店的路上,他步子一转,斋月来了。
可以买了。她了然地看着H-wine的招牌。
牧野挑眉看着在货架前挑选的人,还挺会选。
还是你教的,忘了?回首的眼眸黑白分明。
嗯。他当然记得,他带她去的第一家livehouse,教她喝的第一杯酒,领她初晓人事,也让她心灰意冷。
回到酒店,在套房小客厅柔软的地毯上坐下,牧野凝视她澄澈的眼睛与之碰杯:什么时候回去。
还是头回听你说这话。仰头oneshot,她放松下来。
牧野从来都是叫嚷续摊的人。
随便问问。没提时局不稳的事。
不间断地喝酒是填满无言空档的有效办法。
她放下空杯子,侧着上半身趴在沙发前,微红的脸颊贴着皮质沙发,还是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下周吧。
身后的软沙发有点凹陷,他静靠着没动,手肘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好。
你出血了,这里。她伸手指向他的手腕骨,发暗的血色在内侧皮肤上很醒目。
他笑笑,不甚在意晃着酒杯,刚好酒精消毒。
我去找她缓慢起身,然后跌坐在沙发上。
眼疾手快地按住站不稳的身子,他盯着发直的眼睛确认,小茹?
听到自己名字,薛茹微微偏头,眼神潋滟,唔,走不动了。
不用拿,早就凝血了。他看着她低笑,忍不住戳她柔软的脸颊。
她努力睁大眼睛,脑子里消化他说的话,回答得一本正经,好。
你醉了。他为不可闻地叹气,该进去睡觉了。
好。按常理,她该照旧去套房的里间了。
头重脚轻,短短的几米路走得波折,他在旁边护着以免撞到,看她笨拙地按了许久门把手,伸手把它拧开,微凉的唇落在发烫的额头,晚安。
等等。她拉住欲走的人,凝神严肃地看着他。
腕上的掌心滚烫,他轻舔干涸的嘴唇:怎么了。
哦,我想起来了,生日快乐。努力记起来之后,她完全放松下来。
牧野露出今天醉开怀的笑容,眼神漾开涟漪,喉结滚动,你要送我一个生日礼吗?
好。她斜倚在门框上,缓慢而清晰地咬字,你说,是什么。只看见他嘴唇开开合合,听得不甚清晰,她忍不住单手撑在门框,踮起脚尖侧耳倾听:什么!
牧野无声笑了,低头吻在发红的耳尖,又在惊扰后转过来的脸颊印上一个吻,最后落在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明明酒精已经挥发,但他也醉了。
薛茹意识弥散前听见富含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感叹,谢谢你还记得。
终于不再悬浮。
事实上,是他拒绝回答。
因为太在乎了,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牵一发而动全身,情深不寿,从遇见你开始,我就无法完全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