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你可怨恨过母后”
“母后,你在说什么呀,怨恨您!怎么会?”凤宸掺扶陈凝芷坐下并说,
“母后,您是知孩儿性子的,”
说完还朝陈凝芷做了调皮神色,露出灿烂的笑
陈凝芷亦受他的感染,满目愁容也松弛不少。
“母后这样,是为了一己之私”
“孩儿可是良益颇多,受父亲偏爱,祖母宠溺,姐姐歆羡,万人景仰,这些全是因为母后的先见之明呀”
这番声情并茂的说辞惹得陈凝芷喜上眉梢,笑琢颜开。
她爱怜的抚摸凤宸的脸庞,冰冷的触感,让她心疼。
她不知道在这冰冷面皮下是怎样的一张脸,
十年来,教于凤宸易容之术,谨慎行事,唯恐出一丝错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经营那个局,可她却失了为人母的职责。
思及于此,两行清泪划过,滴落在凤宸的手背上,是那样的炙热烫手。
“母后,这又是为何?”
凤宸去拭陈凝芷的泪大拇指摩擦她那从没被岁月消磨时光的脸。
“宸儿,这次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母后都会帮你的”
陈凝芷握住凤宸因练功而粗糙的手,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出。喃喃自语,
“宸儿,对不起…对不起…”
凤宸一把将陈凝芷拥怀,
其实他的母后也够苦,他都明白。
十七年前的决定不就是为了挽回一个男人的心,
可史料未及,一个男人的心却是那样多变,时而温情如玉,时而相敬如冰,有甚时会不顾身份的出人烟花之地。
他的父亲一点都不爱他的母亲,无爱无情的姻缘,只会苦了一家人。
皓月当空,鸟虫皆啼,可听到陈凝芷那三分哀怨七分悲恸的哭泣时,鸟去虫闭月则隐。
“不行,不能,怎么办?”
衣着天蓝纱裙的少女在房间来回踱步,她不能坐以待毙让那件事华丽丽的砸她头上,
原先以为有两年时间周旋,可现在却只有三天,她呆不住了。
“杏儿,采儿,快来人,你们都给我滚出来”她使劲地踢着那封锁的朱红大门,嘴里还喃喃自渔。
“朗哥哥,你在哪?你的宝贝妹子快要疯了,”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她气呼呼的踹着 那沉重的木门。
黄叶纷纷坠香阶,清风徐徐卷衣袂;人依在,隔门相望思倩影;
庭轩斜影飘单零,孤鸦凄凄哀怨深;断肠处,欲近还远未能见。
听到房间时不时传来劈雳啪啦的声响,樊朗的嘴角不由得扯着生疼。
以后,她再也不会跟着他的身后,轻唤朗哥哥了,
三天以后,她会为别人披上嫁衣。
思及,樊朗如墨明眸中布满落莫神情,他缓缓转身,脸上的冰凉,寒心彻骨。
“阿朗,人生近来可安分”
樊峥手捧茶杯,风淡云清地瞥向一旁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