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她探过来抢手机的手,滑动接听。
“林舒,你在哪?”
“我在……”
不等我回复,陆时又说:“绑架小枣的人,有消息了。他在我家门口放了另一朵纸玫瑰,我看过监控,是个小孩送的。我已经派人去找这个小孩,但我觉得,没什么意义。”
连秦淮都辨不出的人,一个随便拉的小孩怎么认得出?
“纸上,写了什么?”
“你不要犯傻,快做决定。”他停顿,“这是原话。你做了什么吗?”
做决定,应该就是,割舍小枣还是让小枣死的那个决定。
犯傻,应该就是指现在我来见江嬗的行为。
和我隐隐约约、迷迷糊糊的感觉对上了:江嬗根本不是绑架小枣的人。
“我没做什么。”我剜了眼面色发白的江嬗,“我很快回来找你。”
他说:“路上小心。”
我说:“好。”
放下手机,我逼视江嬗:“你没有绑小枣对吧?”
所以,她才那么迫切地需要我打通Richard的电话。
她唇瓣颤抖得厉害,像是风中飘扬的花瓣。
“林舒,你帮帮我……”她眼眶顿时湿润,“我不想成峰死……不想他死……”
我猛地拍桌站起,冲她吼:“难道我就希望我儿子死吗?他现在被绑架,你居然可以心安理得地浪费我的时间?要是因为你,我儿子被撕票了怎么办?!你做了这样的事,还希望我帮你?”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泪水滑落,嗫嚅,“对不起……”
我俯视她:“音频,小枣的音频,是谁给你的。”
她老实交代,“是匿名邮件,而且五分钟后就销毁了,我只来得及下载这个音频……”
早早被销毁的匿名邮件,让我去追踪什么?
还不如回家去研究那朵纸玫瑰。
纸玫瑰!
该死的纸玫瑰!
我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
该死!
“算了!”我语气不好,转身出去。
当我旋动门把手时,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我转过头:“让我出去!”
她坚持:“林舒,你不帮我,我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