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叨叨,“唉,林舒,不好意思啊。昨晚他出来后,我守着守着就睡着了,苏唯一醒了好久我才醒的。我现在正赶去给他买早餐,那家伙非要说想吃馄饨。唉,折腾。”
我拧起眉头,“苏唯一可以吃东西了?”
他说:“医生说他伤得不重,好像是,反正不影响吃东西。”
我想了想,“你给他买粥,肉沫都别放!”
“……行。”顾洋可能没想到我会加重语气,愣了一下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我暂时不纠结了,先去看苏唯一。
无论如何,我要把这件事的原委梳理清楚。
苏唯一到底住院,路过花店时,买了一束满天星。我实在不知道该送男人什么花,随便买的。
在市四医院里,我又买了个果篮。
我赶过去时,苏唯一正不情不愿地喝粥,用的左手。他右手绑着绑带,右腿打着石膏。他这样还能自己喝粥,看来他的伤真的不太轻。
顾洋见到我跟见到救星似的两眼放光,“啊,美女,不,林舒,你来了。苏唯一刚刚骂我呢,说我亏待他。”
苏唯一放下勺子,“顾洋,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顾洋的眼神在我和苏唯一之间逡巡,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离开病房。
我将花束和果篮放下,收过小桌子上的打包盒,冷冷道,“你就这么能折腾你自己?”
他靠在床头,仰视我,“你可以坐下吗?脖子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时喜欢我服软了。
扯过椅子,我坐下,和他平视。我到底念着他是因我受伤,软下调子,“苏唯一,你伤得真的不重?”
他说,“不重,我运气好。爆炸那会我已经开始逃了,右手右腿看起来那么夸张是被我的身体压到了,轻微骨折,不严重。然后呢,就左脚脚踝处被扎进一块玻璃,取出来,好好养就成。”
“你心倒是大。”话是这么说,我当然觉得庆幸。
苏唯一没毁容,也没有哪里会留下一辈子的伤,很幸运了。
他凛起眉头,“不大。我以后要搬出去了,不跟人合租。”
“你放心,这事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承担。”我说。
他摇头,“林舒,我有钱。”
“或者,你想我因为愧疚一辈子都记得你?”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怔住。
旋即,他说:“医药费、给顾洋的钱,你已经出了的就出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也行。”
稍作沉默,他又开口,“我出事,可能和秋山真纪有关。”
我拿捏不好慰问和关心正事的尺度,没准备好问他,他主动跟我说。
“秋山?你发现了什么吗?”我反问。
如果秋山真的会做这么阴险、龌龊的事,我更相信她哭着说无意拽我那回,就是要我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