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站起来,吩咐水手开船,轻轻搭住锁锁的腰,问她:“不怕蒋小姐笑你?”
锁锁笑说:“南孙帮我还来不及呢。”
李先生问:“蒋小姐今年要毕业了吧?”
“明年。”
锁锁却又来打岔,“有怎么样呢,又不是想替人家找个优差。”
在锁锁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没头没脑,无名无姓,个个是“人家”,偏偏这些人家都与她有亲密关系,十分刺激。
“功课很繁重吧?”
锁锁又说:“不相信人家有高贵的朋友还是恁的,忙不迭打听,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南孙背书。”
南孙忍不住笑出来。
李先生言若有撼,“你看看她。”
锁锁懒洋洋脱下那件破衣裳,露出一身泳装,那样的皮肤,那样的身段,不要说在东方首屈一指,简直世界性水准。
李某十分满意,幸亏目光如欣赏一件艺术品,不至沦为猥琐。
“你们女孩子慢慢谈。”他回到舱下。
戴他走了,锁锁才说:“他去午睡,我们自己玩。”
南孙不敢好奇,乖乖躺甲板晒太阳。
“你同章安仁进展如何?”
“就是他了吧。”
锁锁看她一眼,“不需要再看看?”
南孙只是笑。
锁锁叹口气,“老太太好吗?”
“托赖,不错。”
“听说令尊大人在买卖楼宇上颇有斩获。”
“哎,他都快成为专业经纪了,一转手便赚它十元八块,要买李氏名下的公寓,都来找他。”
锁锁说:“叫他小心点。”
“不用吧,人总要找地方住,比抓别的货安全得多,本市旺地有限。”
锁锁向船舱呶一呶嘴,“我听他说,气球胀到一个地步,总会爆开来。”
“啊,那我跟父亲说一说。”
锁锁低头,“你我要过二十一岁生日了。”
“真没想到我们也会到二十一岁,时间过得太快,很不甘心。”
“他们说过了三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像骨牌一张张接着倒下,年年贬值,”锁锁黯然,“我们的好时光,不过这么多。”
“啐啐啐,二十一岁就怕老,怕到几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