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救不出展延之,可能真如陆时断言那般,我后半生都会想着他。
带着深深的愧疚。
赶到陆时订的套房,我推开门看到苏唯一,这让我错愕不已。
他穿着灰色毛衣和牛仔裤,脚上趿着双毛拖鞋,左手拄着根拐杖。他石膏是拆了,明显还不太能走。不过他气色挺好的,见到我后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我反手关上门,惊诧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耸肩,“陆时来医院请我的,我还挺惊讶的。我本来想瞒着的,但他直接告诉我他全都知道了。他的意思是,我们都是为了展延之的事,那就聚在一起。陆绍良没了拇指,近段时间都会跟疯狗似的。我跟你们在这里,也安全一点。”
“……哦。”
我眼眶泛湿,心口发软。
陆时好像,在尝试为我考虑。
他停住脚步,拍拍我的肩,“你怎么好像情绪不高?你放心,我收你的钱、只听你的吩咐。”
苏唯一猜中了我的心思,又没全猜中。
我笑着弹开他的手,“展延之的事,有什么发现就告诉陆时吧。我们是同伙。”
他笑笑,“嗯。”
我跟他往里走,居然在客厅看到了秦淮、许漾和周沉。
许漾,不是回归正常的生活了吗?
至于周沉,他不是个医生吗?
我来回在他们之间逡巡,许漾绷不住,“我犯了错,陆总生气是因为他没办法在LS留住我。但我还是陆总的人,表面上在其他地方工作,会让敌人放松对我的警惕。”
果然是顺势而变啊。
莫名,我心里轻松不少。
当我得知许漾替我顶罪没给他造成恶劣影响,萦绕在心的那股子歉疚,彻底烟消云散。
不过,展延之说让我找许漾为特助的建议要泡汤了。
得到许漾的回答后,我看向周沉,他推了推泛着寒光的眼镜,“我怕陆时犯病。”
说完,他起身,秀着大长腿走进某个房间。
我:“……”
我见了闫喜乐,她就是温暖阳光乐天积极的心理医生啊,怎么周沉就这副模样。
周沉和秦淮是不同的人,但他们身上那股子冰山劲,简直一模一样!
相较之下,我突然觉得苏唯一可爱多了。
我偏头,问苏唯一,“陆时呢?”
苏唯一斜倚在沙发上,用拐杖指了个方向。
我谢过他,径直走向那个房间。
陆时站在窗前,凝望暮色渐逝、夜色渐浓的景致。
我轻步过去,心血来潮悄悄环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