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小李子,把水倒好了,就出去!”西瑜好半晌后才止住笑,冷着脸命令道。
小李子应一声‘嗻’,便是指挥人把东西留下,将公公们领了出去。
跪在瓷片上的宫女儿也想起来,却被西瑜一声喝住,“给我跪着,跪到我想让你起来的时候你再起来!”
宫女儿死死咬住牙关,额头冷汗涔涔而落却不敢拂去。
西瑜冷笑一声,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跨入那温热的水里,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强忍多时的泪,于此时终于肆无忌惮洒落。
却连哭泣,都不敢。
‘少扬……少扬……’
她好想哭,好想哭。
想得,快疯了!
不,其实她早就疯了!
在清白的身子第一次被君无痕占有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可,她不悔。
若她的疯,能换来君无痕透露出的消息,能换得他安稳坐上皇位,别说是疯,就是要她死她也愿意!
死也愿意!
西瑜,只为君少扬而生!
卑怯、难过、委屈于这瞬间被尽压抑在心底最深处,她豁然站起身来,面色如冰森寒,那一双眸子里却有了奇异的暖意,看起来扭曲又诡异。
却,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她清洗着自己,细致地洗干净每一存肌肤。
然后披上衣裳,踩上椅子,趿拉着木屐往歇息的房间行去。
她身后,散落一地清冷的月光。
一盏灯火如豆,她提笔,就着未干的墨汁,在雪白的信纸上虔诚地写上字。
一字一字,写得极其认真。
唇角,也含了笑容。
字儿写好看了,他兴许能看见的,说不定下次再见着他,他就会多看她一眼了。她求得不多,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就足够了。
静静地写,一笔一划地写,力求完美。
写完后等墨迹干透了,她取来信封将信笺放进去,用火漆封紧实。
将信封放到老地方后,她抬脚走向床边,脱下木屐躺下。
阖上眸子,她微笑,虔诚祈愿,能在梦里见着他……
________________
傍晚的时候,风三送来了一个消息和一封信笺。
“君无痕一向不得皇祖母喜欢,和父皇一样都是避皇祖母如蛇蝎,今天竟主动上门……”君少扬目露深思之色,低眼看西门涟正拆着出自西瑜手笔的信笺,眉头微锁,也看过去,上面字行简短,寥寥数字记录的多是太子一些特别的动向,其中最惹眼的是一条——太子抓到了太后的把柄。
把柄!
君少扬眉头紧锁,正思忖时,却忽听得西门涟道,“能用来威胁太后的定是与先皇有关的旧事,你不必派人查,只需让人紧跟着君无痕便是。另外这事既然能威胁到皇祖母,必然会引得她心乱,我看她气色不是太好,显然已经受到影响,我进出宫不方便,你若得空了便代替我多过去陪陪她。”
事情千重要,万重要,没有人身体康健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