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年听后冷笑,“我和时苒之间是分是合,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爱她,那是我的真心,不管她是真的爱我,还是和谁置气,我的爱不会变。我爱一个人,会给她我所能给与的一切。她留下,是我的福气,离开,也只能说明我做得不够好。任以秦先生说,没想到她会找到我,这是在夸奖我的优秀呢,还是对时苒的魅力不信任?”
任以秦没想到一向冷漠的贺迟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坦白又诚恳。他说那些话,不过是想给贺迟年一个小小的难堪,结果却给了他个表白真心的机会。
可是,这“真心”当真是真心么?
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会有真心么?
明知道贺迟年所说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不眨眼的谎言,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原来,他居然这么讨厌别的男人在于时苒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爱。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理?
他对自己的情绪感到懊恼,对怀里的女人也就难免带着些迁怒意味,不由手指在于时苒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扭头却笑吟吟地对于时苒说,“看不出,时苒你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说完又故作恍然,“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什么都听不懂。”在于时苒唇边吻了一下,才对大家道,“以后大家可要好好哄着心爱的女人,不然一闹脾气就找别人,这可真让人吃不消。这不,因为她我和南宫闹得多尴尬?好在,我们都不是会为了女人而做出不理智行为的男人,你说是吧?逸?”
贺迟年嘴角露出讽刺意味,逸?任以秦叫他逸?这是多久多久以前他对他的称呼了?今天这样刻意地带着于时苒来,又唱的哪一出?
“我的不理智行为,只会出现在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的时候。”
任以秦叹息,“红颜祸水啊,我记得当年那个珊予……哎呀,看我,扯远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珊予!于时苒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耳边似是响过一阵雷,目光不受控制地向贺迟年看过去。
贺迟年的脸色果然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痛苦的神色,龟裂了他冷漠的面具,原来,珊予依旧是他心爱的女人么。
心尖就那么顿顿的疼了起来。
没错,这个女人她早就该知道,当然贺迟年靠近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七分和珊予很相似罢了,后来贺迟年真心对待,才放下这个劫,没想到,今天贺迟年的反应,让她心跌入谷底。
陌青灵这时候冒出来,道,“女人是妖精,我要出家。”
一句话,让打破僵冷的气氛,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咱们出了家,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顾莫安这时候接了一句,“那可不行,咱们要是都出了家,女人们还不得寂寞死。说白了,咱们都找安全点儿的女人就行了。像于小姐这种,还是敬而远之吧。”
顾莫安对于时苒的敌意,由来已久,凡是知*都明白。然而于时苒却一直不明白。
自己的母亲身世,上流人都知道事情。
现在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于时苒一点儿也不奇怪。
大家分两桌坐下,各自凑手,开始下注。
于时苒被任以秦扣在身边,半步离不开。也只能傻呆呆地坐着。
这个时候的忍耐,变得格外煎熬。
贺北寅就在面前,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贺迟年就在身边,可她不能解释,不能开口,只能任人在他们之间挑唆。
而造成她所有不得已的,都是身边这个任以秦……
于时苒不明白任以秦此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把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居然只是打牌乐呵,也没谈到任何正事。除了最初来的时候,和贺迟年之间的微末不快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事情。这种融洽和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撤了牌上了酒菜。
她从来不知道,这群人玩起来可以这么疯狂。
娱乐城的服务很到位,玩累了可以到一边去休息放松,上面有保龄球馆,下面又游泳池,侧面还有餐厅。当然,如果不愿意动地方的话,也可以叫人把食物送过来。
就比如他们现在这样。
贺家的两位少爷,顾莫安,陌青灵在这群人中都很有威望,过来敬酒说话的人络绎不绝。而任以秦这边也同样的热闹,不同之处只在于,很多人到了任以秦的面前都会显得战战兢兢的,尤其是当他懒懒地撑着头,一个劲儿地盯着对方的时候,他们的手都会有些发抖。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站在他面前的人胆战心惊。
服务员端上最后一道菜上来的时候,于时苒在心中默默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右脚轻轻一动,在服务员脚底绊了一下。
服务员身体一晃,托盘一斜,汤汤水水都洒到于时苒身上。
于时苒呆呆地扭头看服务员,眼眸深处,是深深的歉意。可是服务员却看不到了,做事这样粗手大脚,还是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势必要被扣工资了,弄不好甚至要开除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服务员立刻鞠躬,然后拿着餐巾纸为于时苒擦衣服上的污渍。
于时苒手上也被溅上菜汤,但她没擦,而是抬手放嘴里允吸一下,突然就笑了起来,傻里傻气的说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