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门?”
侯飞凰点头,他伸手便放下帘子,悠远的眼神自始至终也未看她一眼,“一起。”
再说城楼外的这一场恶战,秦央连日以来都在寻觅侯老爷的踪迹,带来的几万精兵很轻易就将侯老爷带来的人马全部踏平,夜色撩人,城楼外的血腥味却有些刺鼻,秦央生擒侯老爷便同他进了暗房。
那城楼外今日来的两三万人马死的死伤的伤,也有不少已经归顺,此刻城楼内,东宫流云同秦央齐聚一堂。
“侯爷,为何不让下官带安定侯交给皇上?”秦央一身戎装,鬓边墨发飞扬,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东宫流云双手负在身后,紫衣下的风姿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秦大人,倘若你将安定侯带进宫,你能保证不惊动太后?刘国公的人听说了消息,想必早就虎视眈眈的守在宫外,你一旦有行动,他定是要冲出来的。”
“那人抓了难道就放在这里不管了?”秦央显然有些不理解,他装了这么多天的归顺太后,同东宫冥与东宫流云为敌,好不容易让刘国公相信,也让太后信任自己,如今抓了安定侯却不能拿去邀功。
“本侯自会处理。”东宫流云暗青色的瞳仁一动,看着秦央的眼神也认真起来,“安定侯交由本侯处理,你回宫禀告太后,就说安定侯已死于乱战便可,太后不会怀疑你。”
秦央眉头微皱,“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怀疑本侯,早就说好的不能动安定侯。”
“可倘若安定侯不死,日后再生什么事端,难道侯爷负责吗?”秦央有些不甘心。“下官也是为了东临的社稷江山,为皇上着想。”
“秦大人!”东宫流云语气骤然紧张了几分,“难不成本侯是那等反悔的小人?”
秦央自知理亏,也不好再纠缠他了,长叹一口气,便领着几位将领回京城复命了。
暗房内,侯老爷被关在里头,柳氏一听侯老爷意图谋反可能连累侯府,当场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一更天了,见侯文煜在自己身旁伺候,也顾不上还在暗房里的侯老爷,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着侯文煜,又去侯府叫了侯倾歌,三人连夜叫了马车出城了。
侯老爷一听这消息在房里里不吃不喝,东宫流云没法子,只好让叶氏端了饭菜进去。
侯飞凰来的时候,东宫流云同宇文无忧就在正厅内,二人不知说着什么。
东宫冥一从外头进来,身后的侍卫便将宇文无忧包围,上前两个便将他擒住,宇文无忧也算是命大了,方才被侯老爷抓住在这场混战中都没有受一点伤。
“王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东宫冥上前两步,面色冷然,“六品司马宇文无忧,府中藏匿谋反之铁证,并在其住所搜出通敌叛国的信件,今押往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彻查此案。”
宇文无忧一惊,登时拼命的挥动双手,“王爷,下官没有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下官怎么会做那等事呢!太后是知道的呀!”
“太后?”东宫冥冷冷一笑,“那你便到大理寺去等太后来救你吧!”
宇文无忧还想求饶,但不待他说话,侍卫已经将他压了下去,静谧的夜空仍不适他传来他喊冤的声音。
“凰儿。”东宫流云见侯飞凰进来,有些担忧的道,“侯夫人已经进暗房看侯老爷了,还未出来。”
侯飞凰点头,到这个时候她也能猜到会去看侯老爷的就只有叶氏了,想到老夫人已去的消息她鼻头有些发酸,然而没站一会儿,就看见房间外云氏穿着招摇的晃了进来。
见侯飞凰也在,登时谄媚的迎了过来,“二小姐,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将老爷给抓起来了?”
“姨娘,你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侯飞凰抬手,身后的无霜便将一叠信件给丢了出来,云氏一看脸色登时便黑了下去。
“你竟然搜我的房间!”
“姨娘你也够辛苦了,这么多年,为了吞并我们侯府的家产,屈居自己做父亲的小妾,给父亲吹枕边风不成就亲自下手想让文煜继承家业,再将文煜作为自己的傀儡,你以为你种在文煜身上的蛊,没有人知道吗?”
云氏登时蔑笑一声,“什么蛊?你在胡说什么?”
“需要我提醒姨娘,半年前你在我身上种下的子母蛊吗?”侯飞凰一摆手,无雪又将一个坛子给抱了出来,那黑色陶瓷坛子大老远的都能闻到一股恶臭味,无雪找到以后回来禀告她也恶心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云氏一个皇室子女,竟然会养蛊这样的歪门邪道。
“姨娘,你好狠的心啊!”侯飞凰将坛子放在一旁,铁证都在,云氏一时也没了狡辩的法子。
脸色一变,伸手便是一爪子想冲侯飞凰挠过来,侯飞凰侧身一躲,清泉青海便冲了上去与云氏开始了周旋。
只是万万没想到,云氏的武功竟然这样不俗,清泉青海同她连过百招,竟然快要处于下风,云氏一掌击过就冷笑着停了下来,“你既能查到,难道就不明白,这是太后的意思?如今太后执政,倘若太后插手,你们能奈我何?”
云氏说完这话就是一掌朝侯飞凰劈了过去,东宫流云在她身侧伸手一拉便将她挡在了自己的披风下,侯飞凰一回头,便见自己方才站过的地方已经有一个几公分做工的凹陷。
心中一紧,身旁的东宫冥却已经飞身上前,一手便拧住了云氏的脖颈,另一手用力,强大的掌风便袭上了她的胸口,云氏喷出一口鲜血,不容她反应脖颈之处却又被人紧紧的钳制住。
东宫冥一手高高扬起,云氏便轻易的脱离了地面,双腿不停的挣扎,唇中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字眼,“王爷,我好歹是你表姐,你,你若杀了我,太后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