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直忙不停地给胡医生擦汗,都等着他下达指令。
可是他能下达怎样的指令呢?
这种熊猫血可以救人人,可是人人却不能救他们,这就是他们这种血型人的幸福与悲哀。
“现在咱们手里的血源还能支持多长时间?”胡医生终于开口了。
“也就两个钟头的样子……”
要是手术能在两个钟头完成,那还好办,可要是……
大家都不敢往下揣测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夏站了起来,她脸上有些残留未擦干净的血渍还在,她表情很镇静,只道:“派一个人去血库查看现有的RH阴性血,不管A、B、AB、O,判断输RH阳性血红蛋白或者全血,RH阴性受体血浆中不能有D抗体。可以暂时拿来给我丈……前夫输,实在不行的话就给他注射RhIg中和免疫反应。至于符合他体质的血源,我儿子还有他的现任妻子都是,我会在最快的时间把他们带来。”
沈夏就犹如一个指挥着一般指挥着手术室里的所有,就连身经百战的胡医生都有些哑口,并且佩服这个女人的临危不乱以及胆大。
沈夏最终松开了陆云卿的手,她相信,就算她走了,陆云卿也能坚持住。
“你这次撑过来,我还有恩恩怨怨没有和你算清楚呢。”沈夏低声道,所有的一切都只变成了无声的祈愿。
她推开手术室门走出去的刹那,有人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夏毫不遮掩地回答,“因为我也是个医生。”
沈夏离开了手术室,从后门悄悄地走了,她向徐然要来了现在带思思念念保姆的电话,让她立刻把孩子送过来。
半个小时后,保姆火急火燎地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沈夏指定的地方。
那两双童贞无邪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泉。
“妈咪,芭比会不会死?”思思奶声奶气问道,见沈夏没有回答,两眼顿时一红便扑向了沈夏的怀里。
沈夏搂着她,却把目光转向了那个镇定自若的男孩,他用坚毅的目光看着沈夏,没有掉半滴眼泪。
“夏夏,你怎么把两个孩子都带来了?”
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杨徽敏看到沈夏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隐忍不住眼里地泪。
“妈,待会可能要让两个孩子进去给他爸输血。”
“夏夏,你疯了啊!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输血?两个孩子因此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阿云解释。”杨徽敏收住的泪水,紧紧拉住了念念的一只手,“不是还有吴小娟么,她人呢?”
“她都想害死陆云卿,又怎么肯救他?再说了,我不想云卿再觉得亏欠她什么,她五年前救过云卿一命,就让他耿耿于怀了这么久,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欠我的吧,哪怕是他去了阴曹地府,也记得欠了我们娘三的。”
沈夏的话落下,手术室门外久久没有人再接话,就连小雅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五年,人人都以为她沈夏当年是爱慕虚荣,见陆云卿失势才和他离婚。
她背负了五年的骂名和误解,现在终于可以划清所有误会了。
杨徽敏心里歉疚万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仙姑婆婆不哭,我不怕的,之前我出车祸的时候,爸比也给我输过血,我记得。”念念摇着杨徽敏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孩童稚嫩的笑。
一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沈夏的手紧紧捏着她的两个孩子,她看着手术灯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