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可久站,知道么?”
“知道,我会注意的。”
“不要再爬高弄低地收拾东西了。”
“好的。”
“要少食多餐。”
“知道了。”
苍郁仿佛在悉听医嘱。
“让我看看你的手。”
“啊?”苍郁突然反应过来,眼珠转了转,“干嘛?”
越云泽不答,只重复了一遍:“拿来。”
苍郁没动,越云泽一把拿过她的手。。
那是一只比从前“胖”了些的手,在上面轻轻一按,就是一个小坑,半天才起来——明显的水肿现象。
云泽十分心疼。他本想上说几句关心的话,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也不配说什么,只黯然松了手,垂了头。
从前顾全天下的时候,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如今,自己失去所有,她却吃苦受累,以柔弱双肩,为自己撑起了一整片天空!
他每天默默听她背着自己吐得昏天黑地;听她夜里艰难地翻身,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万分歉疚。
其实苍郁背着他作画,再冒着风险出了结界去卖,这些他都不知道。
越云泽只能装作精神好一点、尽量多喝一点粥,让妻子开心。
实际上,纵以苍郁如今高超的厨艺,长久的剧痛折磨之下,此刻云泽无论吃什么,也都是味同嚼蜡。
好在苍郁的画,不论是山水、花鸟,还是美人图,张张栩栩如生,分分钟要脱离纸张的样子,所以很快就远近闻名。为了好卖,她也画些讨好的生肖动物,和传说中耳熟能详的神仙,百姓们喜欢买来供在家里,甚至有人跟她预订。
但她从来不画九天云仙。
买画的人看画功的确精湛,且听说作画的女子身怀六甲,怪不容易的,都会特意多付些,王大娘也从不“贪污”,所以两口子的日子,纵然不富裕,也还过得去。
苍郁将大部分进项,花在越云泽的伙食上,变着花样做各种粥汤。
上一世的苍郁,不怎么会做饭,还要跟屠天讨教。
而这一世,起先她双目失明,尚且可以独自生活,洗衣做饭养活自己。如今眼睛看得见了,心灵手巧,家务更是不在话下。
可越云泽还是吃得极少,仅仅够维持生命需求,且仅以出汗作为排泄方式。这倒是省了很多其它的麻烦。
当六旬又带着一大堆补品到来的时候,苍郁正从屋里出来。
六旬被她那壮观的肚子惊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下!眼睛瞪得老大:“师,师,师娘你。。。。。。”
苍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我和你师父已经成亲,”脸红了红,“婚后生儿育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师娘说得是,只是感觉突然了些,没有心理准备。我师父最近怎么样?”
“发作了几次,还算稳定,所以就没有联系你们。倒是我,仙力全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