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就是刘默,语不惊人死不休,往往在你感动的瞬间给你一记闷棍,稳,准,狠。
又过了一个时辰,八只鸽子全部只剩下了骨头,院子里当值的小太监进屋收拾残局,花月满则是拉着吃饱喝得的刘默,缓缓朝着沐华宫的方向走了去。
夜初静,人已寐。
明月悬挂在墨空,安静的让人昏昏欲睡,带着暖意的微风轻轻掠过,长出新芽的草木随风轻摇。
冬天真的过去了……
花月满拉着刘默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宫路上,头顶明月,微风拂面,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
忽然,她就想起了刘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其实在高山村的时候,他真的有想过就在那里生根发芽,没有皇权,没有争斗,只有安逸和祥和。
当时听了这话的她,不但理解不了,反而觉得刘默疯了。
但是现在……
她觉得她懂了,权利的**是空虚的象征,可真当你的生命力出现了那个想让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时,所有的**都会归位平静,让你只想牵着他的手,就这么静静地走下去。
“唰——!”一道寒光顺着余光擦过,花月满吓得当即停住了脚步,将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刘默挡在了身后。
“嗖——当——!”
没有人,只有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掠过她的眼前,钉在了身侧的树干上。
夹在匕首上的纸条,吸引了花月满的注意,她上前一步用力拔掉了匕首,甩开叠成四方的纸看了看,是悲哀也是无奈。
阿满……
虽然白纸黑字只写了她的名字,但她却能认得出来这两个字出自于谁的手。
司慕冉……
何必呢?我既已将你我的未来堵成了死路,你又何必非要如此执着的再挖一个坑出来?
身旁的刘默靠了过来,垂眼看着她手上的白纸黑字。
花月满原本也没打算隐瞒他什么,索性任由他看。
刘默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拉着花月满的手继续走,可走着走着,他忽然就开了口:“这上面写的什么?”
花月满如实回答:“我的名字。”
其实她有的时候觉得刘默除了傻得不是时候之外,他傻起来也挺好的,最起码心思不会再藏得比海还要深,无论想什么都会控制不住的说出来。
刘默又问:“为什么会写你的名字?”
花月满又答:“我也不清楚,也许他是想要告诉我他只是想我了,我也希望他真的只是想我了而已。”
刘默不再说话了,死死的攥着她的五指,一路上都沉默着。
花月满知道,刘默就算是傻了,安全感这种东西他还是会去在乎的,就好像他会去吃文昭和的醋一样。
一刻钟后,她拉着他迈进了沐华宫的门槛,推开了里屋的房门,简单的给他梳洗了之后,掀开了锦被。
“睡吧。”
刘默平躺在床榻上,却没有闭眼,直直的看着她。
花月满叹了口气:“睡吧,我不走。”
刘默还是看着她。
花月满愣了愣,随后又是一叹,蹬掉了自己的鞋子,翻身躺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