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其实都没变,没有恶魔,没有火焰,没有十年前的重力泉。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末日里东躲西藏,为一口水挣扎的MasonPines。
年轻人感受到下唇干裂的疼痛,他一抬头,面前又是金属的废墟,Jennifer的脖颈被钢筋贯穿,纱裙被鲜血掩埋。
Dipper用撬棍拨开女学生的尸体,腥臭的血液顺着女孩无力垂下的脚踝滴落在他手背。感受到冰冷的刹那他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如常。ProfessorPines推开他的学生,继续朝前走去。
这次他看见Wendy站在路口,血和脑浆顺着断口流淌。她在Dipper面前摇晃了几下,然后像滩泥一样,啪叽摔在地上。
他越过Wendy的尸体,步履却开始迟缓,他继续向前。他的同事Lucy推开两名助理,自己却来不及抽身,后脑被混凝土狠狠拍了一下,她大张着眼睛,血从眼角嘴唇蜿蜒而下,倒在Dipper脚边。她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最后一次亮起显示的是和备注为「Honey」的人正在通话中。
鲜血和脑浆飞溅至脸颊的刹那,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Dipper低头,他抹去脸上的秽物,掌心满是泥土与细小的伤口。他觉得很累,很渴,很疲惫。
这条路如此漫长,长到看不见尽头。
「……Tree。」
他看见Lucy的血蔓延至脚边,更多的血咕噜噜从脚下涌出。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他的脚踝,Melody从血池里钻出,眉间是一枚血淋淋的空洞。
她对Dipper露出一个熟悉的笑,血从牙齿流向下颔,最后归于血池。
「Dipper,我等你很久了。」
血池里接二连三涌出更多熟悉的面孔——眉心同样拥有血洞的Soos,面色青白的Ford,还有那些死去的同事和学生……
他们都伸出手,紧紧拽住Dipper的腿。他们齐齐仰头,好像盛开的花,殍尸在他的腿上留下一枚又一枚血掌印。
「DipperPines,」他们的嘴唇翕动,血顺着冰冷青白的皮肤而下,「我们等你很久了……」
「PineTree!」
「!」
Dipper猛的深吸口气,Bill拽着他的领子,将他狠狠扯出血池。男孩躺在地上咳嗽。
Bill把伸到他脚边的某只手踢回去,他的金色眸子亮的惊人,瞳孔细的像条线。
「我的天……」他觉得他这么多年震惊的份额全用在了男孩身上,「你脑子里到底都养了些什么东西?」
Mabeland只会放大人们心中所想。印象不深刻的那些它也没法放大,只能让它们继续埋在记忆角落。
但是它现在能这么猖狂,那只能说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