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个特点,无论冬夏,都是绿的。
在这么一片绿色的包围里,麦穗咬着身上男人的肩膀,压抑地哭。
男人身上有汗味儿,还有她熟悉的原始味道。身体和思想都是放空的,再没了负担和承重。
后来锦竹来敲门让两人吃午饭,沈谦随便套了件衬衫就去开门。
“……”她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红痕,面色尴尬。
其实锦竹很嫉妒屋里的女人,不是因为她多喜欢沈谦,而是这个女人,让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一直等着。
沈谦摇头,“如果没事的话,尽量不要来打扰我们。”
她一噎,更加尴尬。“好的。”
沈谦关上门,扯掉衣服,掀开床上的被子,问:“饿了吗?”
“没有。”
他捏着她的肩膀,腰一沉,“那继续。”
她像一条湿滑的鱼,他怎么也捉不住。最后他干脆将她固定在床头,发了疯似地撞击。
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愈发浓烈。
整个屋子都是她所陌生的味道。这种味道她其实闻过几次,只是回忆太不好,一想起来就犯恶心。
两人一直睡到晚上七点。
醒来后,沈谦抱着她进了浴室。
她浑身还是软的,附在他身上,任由他给自己抹洗发露。沈谦的动作熟练得仿佛做了千百次。
他的身材极好,尤其是肩膀,宽而有形。身上的肤色比脸要稍微白些,肌肉匀称,小腿结实。
麦穗站在花洒下面,隔着水帘看他,忽然问:“五百万很多,可是如果买孩子的人把宝宝还回来后,又去买了别人的孩子,怎么办?”
他转过身去拿浴巾:“这种事我有分寸。”
她得到回答,便不再问。
其实关于这件事,她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八点左右,沈谦让老板做了两盘简单的炒饭和几个素菜,两人来到饭厅坐下。
屋里墙上的电视正放着一则寻人启事,农家乐的老板娘用一口重庆话和旁边的厨师说:“反正我觉得现在这些卖娃儿的人贩子良心遭狗吃老。买娃儿的也是,半斤八两。没得法,这种事情……给你拐到偏僻的地方,啷个找得到嘛?万一死咯……”
麦穗盯着碗里的炒饭,没了胃口。
沈谦吃完后,牵着她回了房间。
一路上,两人没再交流。
——
山里的温度到底还是低些。
睡之前,沈谦将门窗锁好,将找孩子的事情详细交代给助理后,这才上床。这里网速不太好,农家乐的无线网又卡,他尝试了几次都无法进入到网页里,最后只得作罢。
“我根本不配当个母亲。”睡在床上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他还那么小,要是买他的那家人对他不好怎么办?我每天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我担心他或许还在路上辗转,认着陌生的男女当父母,和我一样从小就没有户口……我当初要是把他看紧些……”
“我找了他整整两年,每次得到点希望就以为能有安生日子过了,可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你说他会不会责怪我?”
麦穗蜷缩着身体,不哭不闹,就是瞳孔看着尤为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