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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放野火（第1页）

赵元任同奈尔坐在一起，学习着爱尔兰语的各种常用词汇，并且还时不时的和金吉姑妈搭话。金吉姑妈只以为人家教授正在教奈尔什么的，还给两人煮咖啡。

学习嘛，只要是在学习，金吉姑妈都是支持的。

只不过今儿这学习，没有进行多久，就发生了变故。不是奈尔有什么事，而是家里的一大帮女孩子出了事了。

世人总觉得男孩子可能更加调皮，觉得女孩子多多少少肯定会比男孩子要好上一些。事实上绝非如此，如果好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又没有人管束。或者所谓的管束实际上是放纵，那么干出点什么事来，都很难说的。

后世里就有女孩子在别人的怂恿下从山道一旁的排水沟滑下的事情，那玩意儿下了雪，沟里面结了冰，滑的很。偏偏排水沟还不是从山顶到山脚完整一条的。这山路一般中间要么有转弯，要么有暂歇的小平台。

所以排水沟往往都会在这种地方中断，那女孩子直接高速从排水沟冲了下来，然后重重的砸到地上。大腿小腿摔个稀烂，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而现在奈尔家正好就有五个女孩子，除了黛比和海伦稍微大一点，剩下的克里斯汀、赵如兰和赵新那都是十岁出头的毛丫头，真要疯起来没边的。

奈尔的咖啡杯还没有放下，就听到她们这一帮女孩子大呼小叫的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失火了。

失火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在奈尔家这种小乡村，绝对不存在什么叫做消防队的东西，一旦失火只能自救。最近的邻居都在几百上千米开外，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大人们全都出门查看，只见五个女孩子满脸都是黑灰，还有干掉的泪痕，奈尔左右四周望了一圈，就看到一条黑烟。

好家伙，这帮女孩子胆子真大，居然去放野火！

一家人有桶的提桶，有盆的带盆，打满了水就朝黑烟所在的地方赶去。到了地头才发现，一整块地上的草已经被烧了个干净，正在飘着青烟，田堙边有一颗孤零零的苹果树，现在也被烧了半边，火势到是不大了。

三桶水浇上去，苹果树上的明火消失。奈尔又和帕特里克去人家地里仔细瞧了瞧，是否还有什么火星子。

瞧那个地上，没有被烧及的地方，还稀稀落落的生长着一些豆子。但是因为照顾的不用心，或者根本就没有照顾，颇有几分“草盛豆苗稀”的状态。也不稀奇，大伙儿都拿了罗斯福的农业补贴，这地抛荒才挣钱呢。

只是这地不是奈尔家的，是隔壁邻居家的。说是隔壁邻居，离奈尔家有足足一公里路，这中间的坡地，用水条件差的一半是荒地，另外一半，能浇到水，则属于奈尔和他们家开出来的熟地。

“你们几个哦……”奈尔望向五个女孩子，还准备说教两句。

结果克里斯汀和赵家两姐妹，小嘴一瘪，眼看着就要流眼泪了。你还怎么说？说个屁！

“这块地是谁家的？我们应当去向人家道歉。”赵元任跑的眼镜都歪了，这会子却没有想着骂小孩，而是主动询问土地还有苹果树的归属。

“是瑞恩家。”金吉姑妈一边用水给几个女孩子擦脸，一边回答道。

“帕特里克，回家去扛一袋豆子吧。”奈尔摸了摸口袋，有张二十块。

帕特里克看了看地里被烧掉的豆子，转头就回家扛豆子去了。苹果树的话，看样子也是活不成了，赔人家二十块肯定足够了。

见奈尔要自己掏钱赔人家，一旁的杨步伟左右不肯。她小时候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人，连她爹都说她像个男孩子一样。所以对于自家孩子放野火什么的，也不厉声喝骂。只是小声的和她们说教，要她们跟着去人家家里道歉，顺便赔偿。

这时候就不追究到底是五个女孩子中的哪一个放得火了，都是一伙儿的。放火的时候一伙儿，道歉也得一伙儿。

拉着克里斯汀，奈尔走在前面。瑞恩家和奈尔家还挺熟的，都是爱尔兰裔嘛，好好给人家道个歉，这事就能够翻篇的。

走到半道上，人家家里一家老小也看到冒烟了，提着水桶往这儿赶，见到奈尔一家人，还问咋了。

咋了？把你家连豆带树都给烧了呗！

一听火不大，已经被扑灭之后，瑞恩家老小都松了一口气。也怪最近大伙儿都不太关注地里，发现的都晚。

道歉吧，给人家认个错，再赔人家树和豆的钱。帕特里克直接装了满满一口袋豆子回来的，又见奈尔和杨步伟都掏了二十块钱，瑞恩连说用不上。至于五个女孩子上来和他道歉，他更是摆手。乡里乡亲的，孩子野，放个野火什么的，也不是头一回了，灭了就好。

咦，当年奈尔小的时候和帕特里克去把人家的坟头树给烧了，可是吃了好一顿耳刮子的。

往事不提也罢，在奈尔和杨步伟的强烈要求下，瑞恩还是把钱给收了起来。到是杨步伟，见瑞恩的妻子，时不时的蹙眉，便让才学了三天爱尔兰语的赵元任去问瑞恩大婶，是不是时常觉得头部隐隐作痛。

你别说，赵元任的语言天赋非常强，这才学了三天，已经能够基本的交流了。人家一听赵元任的问话，便道确实如此。并不是时时刻刻的痛，不定时发作的那种。而且不是剧烈的疼痛，只是那种相对连续的微痛。

为了向人家道歉，杨步伟就说去你家里，给你查看一下呗。作为在帝大毕业的医科高材生，杨步伟看个病，起步也得是个专家号吧。

人家一听说杨步伟是大夫，颇为高兴，又显得不好意思。毕竟穷人是没钱看病的，小病不用看，大病看不起。等疼的熬不住了，找大夫来瞧，大夫基本都是让他们赶紧请神父过来告解吧。有啥想吃的想喝的赶紧吃了喝了，了一了人生心愿，顺便通知亲友什么的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