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难怪这厮问咱是不是二十五岁了,因为美国的法律规定﹐必须年满二十五周岁,才有资格担任国会众议员。奈尔今年刚满二十五,已经有资格去竞选西弗吉尼亚州的国会众议员了。
至于中期选举嘛,国会众议员就是两年一选举的。上次和罗斯福选总统的日子撞上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多,再过三个多月,就得投票选举新一届的国会众议员了。
“既然说是中期选举,来拜访我这个无官无职的大学生有什么用处呢?”已经大致猜到博德来意的奈尔,故意装起了糊涂。
“首先,我是一名民主党人,其次,我出身北卡罗莱纳州……”博德到是很有气场,侃侃而谈的。
因为罗斯福奇迹般的在去年年末,真的解决了一千万人的就业问题。不仅是罗斯福本人,还有民主党,在美国都收获了空前的支持。大量的美国民众,投向民主党的怀抱。
导致的结果就是本届中期选举,民主党显而易见的将获得重大胜利。如果按照历史上的结果来看,国会最后将只剩下41名共和党的议员,两院的议员人数,一度达到7:1的夸张态势。
到时候基本上就是罗斯福要干啥都行,直接订立宪法修正案,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什么三分之二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支持度,天下我有。
只不过眼前这事还没发生,得在可预见的将来。
基于这种乐观的预期,民主党人一个个上蹿下跳的,高兴的很。以如今的局面,那真就是民主党抱一个西瓜上台,都能够当选。在那种民主党占据优势的的州分,更是躺着随便选了。
许多有志于获取权力的民主党人,就把目标转向了原本是共和党人把持的州分。希望在那些红色的共和党州,打下一片江山来。
出身北卡罗莱纳州北威尔克斯伯勒的博德,在北卡州无法撼动本地的民主党竞选者。当地那是标准的南方州,常年为民主党所把持,议员都快成了代代相传的世袭爵位了,新人很难从北卡州里面杀出线。
自然的,他的目标转移到了和北卡州一州之隔的西弗州。
只不过等他到了西弗州之后,当地的民主党分部就和他明说了。你来选当然没有问题,把户口迁过来,经费也好筹集,竞选人员也是现成的。唯有一件事,你在西弗州要拜的码头有点特殊,这人能够决定你是否当选。
重点这人还是个爱尔兰裔,并非标准的昂撒白人,还是个贫农矿工家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个富豪,且似乎也无意成为富豪。
那人说得自然是奈尔!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博德就相当的不爽,不为别的,只因为奈尔是个爱尔兰人。自从投身政治的那一刻起,博德就已经是个不要脸的人了。所以他对于拜码头什么的,非常熟练,甚至在某些南方大佬的葬礼上,能说出好像这是我第二次经历我父亲的葬礼一样的话。
为了当选,面子身段什么的,都得直接放下。一切都为了当选嘛。
可他以前拜的码头,要么是那些昂撒白人的宗教领袖,要么是那些昂撒白人的商业大佬。何曾拜过一个在他们眼里﹖和黑人没啥差别的爱尔兰人?
作为一名“神圣”的3K党成员,除了昂撒白人以外,其他的人种都是肮脏的臭虫!
万万不要小看了此时的3K党,据说拥有会员三百万至四百万人,遍及全美。不仅拥有庞大的会员数量,还据有极强的行动力和财力。
甚至在部分南方州,3K党可以直接插手控制司法审判,且许多3K党占据优势的县市,会设有私刑和私警,公然和联邦政府对着干。联邦政府下令取缔都没有用,根本无法将其瓦解。
你让一个天天跟3K党混,满脑子都是“白人至上”的人﹐向一个二等白人爱尔兰裔低头,和要他去吃粑粑基本差不多。
也难怪博德对奈尔的态度,完全谈不上好了。
只是令博德不爽的是,他早前选择西弗州之后,别人就去了其他州,并且报名参选了。他现在如果想要再跳到其他州去,不仅坏规矩,也根本来不及了。
11月份就要投票,三个月的时间,也就够跑遍选区内的主要城镇,然后发表一番演讲。想要再多做点别的,时间上都不允许了。
所以博德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奈尔的门上,希望和奈尔做一个简单的政治交易。请奈尔这个地头蛇,出面为他辅选。之后或是官职,或是利益,都是可以谈得。
“博德先生应当知道,我本人更加倾向于共和党吧。”奈尔可乐都不喝了,就静静的看着博德装比。
你小子再能装,还不是上了我的门?求我就求我,搞得好像是我求你一样。
博德心里面暗骂一声,明明作为爱尔兰裔移民的佘尔,应该倾向于支持民主党的。又不是大资本家,也个定大地土﹖奈尔一个小镇青年,怎么屁股就坐到了共和党的身上。这不就等于是自带干粮上赶着去做汉奸嘛,有病啊。
“在我想来,一个人的政治色彩,并非不能够变换。”博德按耐住心中的不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已经骑上了老虎背的博德,
在经过本地民主党部人员的告诫之后,已经很清楚西弗州的爱尔兰裔选民都是什么政治倾向了。
他们只倾向于能够给他们带来便利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奈尔!
是奈尔帮他们弄来了罗斯福的农业补贴,是奈尔上报了本州内的道路工程,又是奈尔在大萧条时,为他们申请到了临时救济。
上一次的议员选举就很说明一切,明明胡佛政府搞的一团糟,但是在奈尔的推动之下,还是共和党人获得了选举的胜利。
西弗州的爱尔兰裔选民,尤其是中北部的数十万爱尔兰裔,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政府,只相信奈尔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