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不论博德给奈尔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对奈尔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奈尔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为西弗州爱尔兰裔乡亲带来福利的候选人。
所以博德对奈尔的态度,奈尔并不在乎。既然踏进了政治这滩浑水,奈尔就很清楚。美国的政治没有黑白,也不全是红蓝,更多的是灰色。曾经的敌人握手言和,或者曾经的朋友一拍两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川宝当年和克林顿家关系非常的好,等到他要和希拉里竞选的时候,曾经的友谊,转瞬之间,荡然无存。
奈尔不在乎博德是个什么样的人,奈尔在乎的是博德能不能兑现对爱尔兰乡亲的承诺。
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意见,没有问题。因为爱尔兰裔的老农民,很多人甚至连选民登记都没有做,他们对政治极端漠视,毫不在乎。你完全可以忽略他们的存在,只关心十几万城镇选民的需求。
但是只要他们去做了选民登记,那么恭喜你,这个西弗州的选举,就是奈尔说了算了。这帮完全就是文盲,连选票怎么填都不知道的农民,只会按照奈尔的指示,投下他们的一票。
或者你可以先忽悠奈尔,随便承诺。反正一个众议员也就只有两年任期,你这回骗了,这辈子就不要想在西弗州从事政治活动了,因为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公选职位,会让你选上。
就是这么简单!
开始你的表演,不,应该是开始你的政治承诺!
“我个人的利益,不值一提,我想知道的是博德先生,你能够为我们爱尔兰人,带来什么?”奈尔好整以暇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恩?”博德一愣。
他拜了这么些年的码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有的人是希望安排子侄进入公营机构,有的人是希望在项目审批时获得便利,图钱图利都很正常。
怎么奈尔啥也不要?不可能的吧。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
呵呵,你怎知咱们奈尔敞篷车上笑哈哈的志向!
一瞬间,博德就认定,是奈尔觉得他开出的价码太差,不足以让奈尔下场协助他辅选。毕竟交易多了,这年头还有人不爱钱?
“我希望你说说,是能够为西弗州新建几所公立高中,还是能够让联邦政府为本州多拨一些农业救济。”奈尔看他不反应,以为是要直接说条件。
公立学校不收学费,让爱尔兰裔的年轻人多学点文化,没啥不好的。将来奈尔方便拉老乡们出来帮忙,都是文盲可不行。至于农业救济,那就更直接了,老农民苦,你联邦财大气粗,指头缝里漏两个下来,大伙儿就能吃上肉了。
“我在新泽西有一座苹果酒园,每年能产两到三万瓶苹果酒,味道非常不错。”博德也报出了自己的条件。
按照这年头的估值,一座年产三万瓶苹果酒的苹果酒园,大概能值七万美元到八万美元。扣除掉管理经营人员,和设备维护一类的费用,一年给奈尔挣个八千美元,十分轻松。
主要是这一类酒园都已经发展多年,酒窖里面存了大量的酒。苹果酒蒸馏之后的味道并不好喝,得在橡木桶里面窖藏十年以上,才能够变得柔和。
若是算上这十几年的存酒,可能这个酒庄就价值十万多了。
当然啦,一个众议员,年薪就在一万数千美元,加上每年还有四万到七万美元的公务支出报销费。仅仅只是算这么一个账,博德用一座苹果酒园来和奈尔换取一个国会众议员,就是合算的。
可奈尔看不上啊……
“不不不,博德先生,你或许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需要钱,我也不在乎钱。我始终需要的,都只是你能够为我们爱尔兰人带来什么,提供什么?”奈尔摇了摇头,再度重复道。
博德和一旁的安德鲁斯面面相觑,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奈尔这是个只想图名,不想图利的人啊。难怪在亨廷顿的时候,民主党支部的人和他讲,你花钱没有用的。
起初只当是钱少,现在算是瞧出来了,这是“高级人类”啊!
超脱了钱的范畴,所图甚大啊!
“盖拉格先生,你只是一个爱尔兰人……”博德敲了敲桌面,提醒了一句。
你一个爱尔兰裔,在美国的政治游戏场中,就是二等白人。想要上位,光有名声有什么用。你得有钱,有很多钱。这样才有可能获得各种各样的政治资源,向上攀登。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奈尔并不缺钱,将来有的是战争财可以发,不差这点时间。
“哈哈……”博德只是笑笑。
“看来我们似乎无法达成共识了?”
奈尔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博德,就是想要到西弗州来弄一个出身罢了。先选国会众议员,再选国会参议员或者州长。他根本就不准备在西弗州干出点什么政绩,这里只是他的一个踏板而已。
背靠3K党的博德,又有钱又有人,他的目标同样远大。虽然未必盯着白宫的宝座,可是站到国会的主席台上,却也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国会主席台!
靠!奈尔突然知道这位老兄是谁了,是未来奥巴马政府的国会参议院民主党党首卡莱尔·博德(CarlyleByrd,1917年11月20日一2010年6月28日)的爹啊。
如果不是奈尔横插一脚,出现在西弗州。或许今年博德会随随便便就选上众议员,然后建立西弗吉尼亚州的博德王朝。
什么意思?
父子两代垄断西弗吉尼亚州八十年的国会参议员!卡莱尔·博德1952年当选国会众议员,1958年当选国会参议员并任职至2010年,任期长达51年,西弗州的这个位置,活脱脱的给他们家干成了世袭罔替的爵位啊。
别说了,你开啥条件咱都不能答应,西弗州已经是奈尔设想中的自留地了,怎么可能允许博德家在此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