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1月7日,中期选举投票开始。
白宫和民主党人都普遍乐观的预期民主党将会在此次选举中大胜,彻底终结共和党人的统治,各地的民主党人一概喜气洋洋的。
博德也不例外!
他正和农民协进会的候选人乔治坐在一起,优雅且不失风度的吃早餐。不用说,乔治自然是博德花钱拱上去的陪跑人。
乔治本人也很清楚,他就是来分薄西弗州北部这个国会众议员选区的选票的。博德的票仓在城镇,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摇。而查尔斯的票仓在农村和矿场,现在就推一个乔治出来争夺农村的选票。
不需要多,只需要乔治能够拿到一两万票,博德胜选的可能性就将大大增加。毕竟还是有许多人不出来投票的嘛,整个西弗州北部的登记选民,顶天也就三十大几万,实际投票的可能在三十万左右。
经历了长达三四个月的激烈选战,博德和查尔斯都能稳操十万票,剩下来的部分爱尔兰裔和德裔农民,就是决定胜局的关键。
有了农协乔治的搅局,博德信心满满,他可是到处封官许愿,拜了不少座码头,德裔的农民一定会有很人支持他。
稳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早餐,然后表现的非常和气,一同出现在了投票站。
说来在投票站上做手脚,也是美国选举惯常使用的烂招数。中西部地区地广人稀,一平方英里就一户人家实属常见。有时候两党为了保证自己的选举优势,就故意将选举投票站设置在偏远地方。
本身家就够远了,投票站更远。这就会让一部分人失去投票的热情,不再去投票。
如果这样做,还能说是考验候选人催票的能力的话。有时候,地方上的选举委员会,甚至下令下午两三点就结束了投票。更加故意的让居住在偏远地区的老百姓没可能来投票了。
你想想,譬如奈尔,如果在家的话,六点钟不到就要起床,然后开始喂牛放羊。一路各种各样的农活做完,就得八点钟靠后。家里的女人做完饭,吃完了糊糊,勉强歇一会儿,就得开始准备下地。
就算撂下地里的活一天,十点钟出发,一家人步行去投票站。等走到午后,保不齐投票站已经停止投票了,投个空气。
这回西弗州的投票站没有玩什么花样,投票投到下午五点,地点也相对设置的合理,称得上公平啦。
信心满满的在投票站投下自己的一票,博德还在投票站门口简单的对媒体说了两句话。表示自己一定会尊重选举结果,努力为地方选民们服务。总之就是那么几句屁话,不需要说也知道的。镁光灯下的博德,精神焕发,活像是已经当选了一般。
随后就是等待……
而另一边,奈尔全家,还有查尔斯,都来到韦恩斯堡镇上的投票站,投下了自己的一票。照例的,因为大量的爱尔兰裔老乡亲们不识字,所以最近半个多月,查尔斯的竞选小组都在宣传投票的时候选“C”。
就是查尔斯名字的首字母嘛,大伙儿只要勾选开头是“℃”的那个候选人就得了。包括金吉姑妈也是这样的,打钩画圈都行,只要确定是查尔斯便可以。
从投票站出来,查尔斯也发表了几句废话,最近几个月重复了很多遍的那种。总之就算是到了这一刻,一切也远未尘埃落定。
双方都在等待着结果,查尔斯去了镇上的行政委员会等待。布鲁克小县一个,没有什么好的办公室给查尔斯租用,他便借奈尔的面子,租用了行政委员会大楼的小礼堂,充当自己的竞选办公室。
奈尔则再度赶去弗雷德里克家中,巴伦德叔叔还没有去投票,他在等他的女婿们,一道拉着他去投票。奈尔来他家,图的也是他家的四位女婿。
和巴伦德叔叔问了好,奈尔便安心坐了下来。舍费尔夫人见到奈尔,还问奈尔饿不饿,她今早煮了很好吃的蜂蜜燕麦粥,来喝一口啊。
这个点,奈尔哪有心情喝粥,连连说不要。然而舍费尔夫人根本就不容奈尔推辞,给奈尔倒了一盆。正当奈尔推辞的时候,弗雷德里克的二姐一家来了。
拄着黑漆水牛角拐杖,带着金丝眼镜,梳着大油头,胸口别着钻石领带扣的男人,自然是弗雷德里克的二姐夫。这位老兄据说是个小小的银行家,奇迹般地挺过了之前的大萧条,并购了大量的优良资产,如今显然是人上人上人了。
既然人到了,奈尔赶忙起身同他握手。人家也脱帽同奈尔握手,随后便问先总统塔夫脱阁下的儿子查尔斯先生呢?
既然要投票给查尔斯,这人情肯定要和查尔斯说明白的o他一个地方上的小银行家,如果能认识先总统家的公子,对他拓展人脉,颇有臂助。
只不过奈尔还没有说话,舍费尔夫人就给自己的女儿女婿一人一盆燕麦粥。这年头的人,其实家庭观念还都蛮重的﹐不见外,不客气,欧美国家并不是一直都像二十一世纪那样,父母子女别处的。这年头大家族的存在,是非常普遍的情况。
被舍费尔夫人投喂的二姐夫妇两个,自然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拿起勺子,开始喝起粥来。奈尔这才有空和他们说,查尔斯已经投完了票,就在投票站旁边的行政委员会大楼里面等消息。如果想要见面的话,投完票直接去找他就是。反正今天一整天,查尔斯是不会乱跑了。
那位二姐夫点了点头,可他不敢把面前的粥快速喝完。以在场所有人对舍费尔夫人的了解,你喝的快,那就是你饿,一碗不够来两碗,两碗不够来三碗。
没多久,其他三位姐夫也都到了家中,就算你说吃过早饭了也没用。进了这个门,你就得喝一碗再走。
好容易慢悠悠的都喝完了,这帮女婿,才拉上岳父巴伦德,赶去投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