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夏臻的电话一直忙线,原晢反复拨了几次都无人应答,内心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一场考试包头包尾三个小时,在这不长不短的空白间隙,夏臻会去哪里?
又或者,会遇见什么人?
是什么人,什么事,会让夏臻在遇到的瞬间心急如焚,急到连最宝贝的新车都丢下了?
原晢越想越心慌。
从昨天下午开始,夏臻的状态就不太对,神情也不如往常自然。
可夏臻只解释说这是东亚人的噩梦,尽管毕业几十载,她仍旧一看到考点标语就紧张,近几日完全没办法安睡,甚至还梦到自己当年高考落榜了。
原晢只当是个玩笑话。
他的学霸基因可全来自亲妈,资质证书手到擒来,这位夏女士怎么可能害怕考试呢?
夏臻害怕的当然不是考试。
可夏臻害怕的,是什么呢?
焦躁的心跳蹦至耳边,逐渐加快。原晢怔怔地看向那辆无人认领的越野车。
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少年慌乱之际,侧后方突然冒出一辆急刹的黑车,几乎是和孙晨家的车皮擦肩而过,多一毫厘就撞上了。
副驾门被惯性甩开,鲍智宁双眼充血,暴躁颤抖地冲原晢喊道:
“快!赶紧上车!”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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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在城市道路疾驰,接连闯了数个红灯,最终停在一家小型医院的门廊上。
急诊区大门围满了人,维序的喇叭,疲惫的交警,愁容的护士,无一不在暗示一场悲剧的发生。
“哎,哎,先生,这里不能停车,麻烦您先把车开走。”医院保安拦着人说。
“滚滚滚!别他妈给老子挡道!”鲍智宁粗暴地将车钥匙甩到保安脸上,抓住原晢就往手术室赶。
狭窄的走道里挤满了悲诉与怨怼,哀嚎声总在下个转角爆破,血腥味与消毒水融为一体,刺眼的白织灯根本映不出一丝生机。
头顶的广播信号亮了又亮,却始终传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混沌又嘈杂,与窗外明媚的夏日阳光格格不入。
原晢没有问任何问题,鲍智宁也没有给任何答案,可一切错乱失序都早已指明了方向。
他们都在意的那个人,出事了。
第48章
原晢在带血的手术单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