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时,我的人生没有你会更好,我们就到此为止,就到这里,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白占你便宜,既然分手了,你送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会给你寄过去,跨洋需要一点时间,麻烦你等一等。”
为了新生活而熟记的地址,却成了切断最后一丝联系的凭证。
原晢实在站不住了。
他躬身坐在路肩石上,无可奈何地捂住胸口,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砸向地面,逐渐消散在茫茫烈日之中。
“不用了。”裘时轻声说,“送你了。”
“好。”原晢着急地应下。
他知道,这一关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那就这样吧。”原晢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体面收尾:“你可以把我拉黑,删掉,随便你怎么处置,301的钥匙也可以丢了。”
“祝你在澳洲玩得开心。”
“再见。”
这自以为是的爱意,迫使发誓不再说谎的人重新戴上了面具。
明知故犯,罪无可恕。
原晢用力地抹着泪,可那股热意总会在下一秒再次涌现,溢满眼眶。
他食言了。
他说谎了。
他骗了裘时。
他答应过他绝不隐瞒,绝不欺骗。可他还是选择了谎言。
他用谎言结束了这场毫无诚意的分手电话。
原晢知道,他们完了。
面具早已牢牢焊死,他日若想撕下伪装,必定血肉模糊。
这段关系彻底结束了。
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原晢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回家中,决定向李曼迪名片上的邮箱发送一封简短的邮件。
他答应要去澳洲给裘时过生日的,可现在,他没有机会了。
裘时其实很喜欢过节,也很喜欢过生日,但他确实不喜欢吃甜食,如果选择咸口蛋糕,他甚至可以一口气把整个盘子干掉。
所以蛋糕一定要咸口的。
奶油不需要太多,那个姓裘的热衷于练胸肌,这腻腻糊糊的玩意儿吃多两口就完蛋了,也不知道要提炼多少个日夜才能恢复。
所以奶油一定不要太多。
还有蜡烛。生日蜡烛不要买带数字的,那个姓裘的就喜欢一根一根往蛋糕上放,许愿后再一根一根拿下来,这是他最喜欢的仪式感。
所以蜡烛一定要准备好。
那个姓裘的今年19岁了,他肯定要玩19根蜡烛。
少一根都会不高兴。
原晢希望,那个人在南半球每天都要开心。
每一年都有人陪他过生日。
原晢泪眼模糊地检查着邮件内容,一遍又一遍核实邮箱地址,最后不忘礼貌致谢,希望李曼迪能够善待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