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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裘总近日有喜,可否和大家透露一二?”刘杰瑞无视会场警告,直接跳上了报告厅最后排的桌子,一览众山小。
“比如?”裘时示意主持人没关系。
“比如传闻中的喜讯是否属实?”
“属实。”
“比如大喜之日是什么时候?”
“今晚。”
“比如当事人是否在现场?”
“他在。”
“比如……”
“Security!把这人拖出去!”眼看局面愈发失控,主持人忍无可忍,夹着中英文气到破音:“Getoutofhere!”
可惜为时已晚。
尽管刘杰瑞被三五壮汉合力请了出去,但欢呼起哄的八卦风浪早已响彻整个报告厅,求职分享会的主题还是不可抑制地走偏了。
“喂,老子还没问完,裘总您的未婚妻知道您……喂!这是骗婚啊fuck!”刘杰瑞贴在门上嘶吼着。
报告厅的大门彻底合上后,刘杰瑞转身和原晢说了句“sorry”,很快就没了力气。
原晢:“……”
原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当作共犯赶出来。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帮刘杰瑞抢了个话筒。
一切都结束了。
狂风忽起,天气预报显示今晚有雨。
是和分手那天一样的坏天气。
原晢很讨厌雷雨天。
十八岁的那场雨持续了很长时间,他在暴雨里沉默了很久,回过神时已经是冬天了。
晦暗的,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冬天。
这样的冬天延续了很久。
直到他回到南方,在熟悉的街道上看到似曾相识的少年影子,笼罩多时的阴霾才开始一点点散开。
赴澳行程也是那时候定下的。
在不安稳的年末,原晢终于有机会正视自己的内心,决定在第二年夏天兑现曾经的约定。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
可惜,他来晚了。
他来得太晚了。
原晢拿出被压扁的三明治,在露天台阶上挑了一块空地,一口一口把冷面包吃进肚子里。
他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只是觉得头有点沉,肚子有点饿,耳边的长鸣音又隐约泛滥起来。
大概是没吃午饭的缘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耳鸣的老毛病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原晢去看过几次医生,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或许他只是需要休息。
需要进入一个完全放松的,没有顾虑的,安全的状态,让脆弱的神经得以修复。
原晢决定回酒店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