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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自己失去理智,如同祈祷:
如果……
如果我能给你养个小孩……
秦灼捂住脸。
怎么跟萧恒讲?我和你睡了两年,叫你干成个女人了?我他妈给你怀了个……这他妈怎么张嘴?
如果萧恒非要这个孩子怎么办,如果……萧恒不要,又怎么办?
苦苦挣扎间,大公府收到世家送来的庚帖画像。皆是二八青春,花容月貌。知书识礼,辉煌门第。这些都不打紧。她们都是女人。
都是请萧恒过目的,国母人选。
这一巴掌把秦灼彻底打醒了。
他一直一拖再拖地和萧恒好了这么久,但他们知道,尘埃落定后,迟早要分开。不说别的,他能为萧恒空置后宫吗?萧恒能这么为他吗?他俩真闹出什么事,朝廷才是真完了。
是时候和萧恒分开了。
至于这个孩子,就不跟他讲,没这个必要。
对,没这个必要。当务之急是赶紧了结这个孽障,赶紧有个了断。
这念头犹如钟声,从心中一阵响似一阵。秦灼瑟缩一下,两眼一睁,正对上萧恒一双眼睛。
萧恒的眼睛光明神的眼睛冥冥重合,突然叫他不知道身处何地。这样对视一会,他听到萧恒的叹气声。
萧恒问:“你就是因为这事想和我分吗?”
秦灼转过脸,不语。
萧恒再叫:“少卿。”
秦灼忍不住喊道:“我求求你了萧将军,我是个男人。我给你养个孩子,我成了什么东西?”
萧恒嘴唇翕动,像要讲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秦灼见了来人,更要些脸面,自己掀被翻坐起来,叫道:“阿翁。”
郑永尚蹙眉道:“大王看来是不疼了。”
秦灼忙堆笑:“现在不疼了。阿翁,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郑永尚从榻边坐下,再为他搭脉,问,“除了今日,大王之前是否常觉腹痛?”
“没有。”秦灼脸还白着,睁眼瞎话。
“讳疾忌医,是病者大忌。”郑永尚沉声道,“大王小时候,臣就告诫过这个道理。”
“……是有一些。”秦灼心虚道,“但这是头一回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