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跪得端直,面无表情地将火折伸向另一个香炉,声音幽幽:“既用毒香杀人,自己便也来尝尝其中滋味吧。”
眼看熏香燃起白烟,惊恐的沈氏一脚踢向木案,连连后退,却被沈缨一把攥住手腕,将其拉回来。
沈氏挣扎着,香球滚落到她身上,香灰洒出,她被烫得叫了几声。
见沈缨一直不松手,忍不住发怒,咬上沈缨的手腕,力道之大,顿时咬出血来。
众人见她发狂,连忙后退。
唯有沈缨跪坐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咬自己手臂的沈氏。
姜宴清脸色阴寒,冷声喊了一句:“陆平!”
陆平迅速上前拉开沈氏。
沈缨面色不变,对沈氏说:“夫人若不愿他人代劳,那就请您燃一盏香,以示您的清白。”
她说着便将火折子塞到沈氏手里,让沈氏亲自燃香。
先前沈氏跟沈缨拉扯间,衣袖裂开了、发髻松散,狼狈不已。
她唇上沾了血,眼神凌厉,将火折扔在地上。
她看着姜宴清傲然道:“我沈氏女,何时受此折辱?”
“没错,林婉柔是我所杀,但她罪有应得。身为嫡女,却不为家族效力,反而败坏家风,无媒苟合,珠胎暗结,按林氏族规,理应处死!并从族中除名。”
“我念其年幼,赠她奇香,本想将她送离永昌,留她一命。却没想到,她恬不知耻,还与人私定终身,为其补贴上万两银钱。“
“这种女子,林家难道不该清理门户?”
“还有她。”沈氏指着沈缨,冷然道:“身为仵作之身,拿着死人的东西上门威胁,索要财物,又是什么好人?”
“她同那些杀人越货的本就是一丘之貉,死不足惜。”
沈缨深知沈氏自诩名门,高人一等,定然受不了像市井妇人那般撕扯。
所以故意激怒她,却没想到这人竟将杀人栽赃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今日冤案,若不是她据理力争,又有芙蓉巷出手相救,自己家人亲眷都会遭殃。
姜宴清扫了眼在座众人,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都在观察林致脸色。
他也看向林致,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发出清脆响声。
他冷声质问道:“草菅人命,嫁祸构陷竟是林氏族规?林致,林氏一族眼里可有官府?又视大唐律例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