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蜡这才抿嘴一笑:“懂了,娘亲,谢谢您为女儿打算。”
陶氏抚着她的手,满眼怜爱:“你是娘亲身上掉下的肉,不为你打算为谁打算。且等着,我看今晚就有好戏看。”
客舱
“先生,那罗知县终于走了?”阿蓠从门外探出头来问道。
祝永祐伸个懒腰,“刚走,他倒确实在玄修上有几分造诣,那几首青词写得不错,只是缺了些风骨。师父我看您兴致不高,怎还与他聊了这许久?”
张嘉闻揉了揉眉心:“我之前观他面相有异,便想多观察一下,并非想与他结交。”
“面相有异?先生刚刚给他相面了,如何?”
“他额头隐有赤线,于正中结块成团,黑气萦绕。眼睑内有血丝,经久不散,恐不久有大劫难。”
阿蓠来了兴致:“哦?是血光之灾吗?”
张嘉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点点头道:“原本答应同行是看他将有大难,想着若能施以援手便顺便化解了。可是刚刚与他一番对谈,我发现此人心机深沉,性情固执,名利心过重,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意,这会把自已和身边人致于险地,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这等为了名利汲汲营营之人,要我说师父你大可不必管他。对了,阿蓠,你去拜见王大娘子了?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吧?”
张嘉闻一听,也看了过来,阿蓠笑着摆摆手:“没有,人家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何必跟我过不去。只是她话里话外想打听先生的事,估计也是为了罗知县才出言试探,不过都被我敷衍过去了。”
“罗知县的面相,夫妻宫低陷不平,他夫妻二人恐怕暗藏嫌隙,阿蓠,日后少与那王大娘子打交道,莫被搅合进去。”
“先生这也能看出来?”阿蓠一惊,随即眼珠转了转,指着祝永祐坏笑道:“那你看看阿祐,他什么时候红鸾星动?”
“阿蓠,你平白拿我打趣作甚?”
“他若是话一直这么多,红鸾星怕是不会动的。“
“师父!”
三人正笑闹打趣,有仆役进来回禀说,宴席已经备好了,请几位贵客去饭厅用餐。
祝永祐悻悻然瞪了阿蓠一眼,被后者回了一个鬼脸,还没等发作就收到师父的眼神警告,第十八次在心底控诉:偏心……
等到了饭厅,罗秉文早已虚位以待,一番寒暄过后正式开席,不说这边主客几人如何各怀心思,大船另一边的宴席上此时更是剑拔弩张。
“大娘子,今日若不把这件事说定,老身这饭是吃不下去的。你说说,阿玥是秉文的表妹,她就与我自个的亲闺女一般,如今她已经快十七了,她的亲事你可有章程?”
那边刚摆上席面,王大娘子将将行礼完毕,当着满堂下人的面,罗老太太便迫不及待地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