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活人变成了银人,且不说丰家那边如何惊诧莫名。只说张嘉闻这边,也正手忙脚乱,无他,阿蓠生病了。
“咱们过完年就开始赶路,又赶上这几天天气突变,你劳累之余又染了风寒,这才发热病倒。都是我考虑不周之故。”
把了脉抓完药,张嘉闻坐在阿蓠床前,有些自责,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病恹恹的小脸。
阿蓠觉得自已还好,烧得倒不厉害,就是全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她露出一个笑,安慰道:“没事的,先生,我等会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这时,祝永佑急吼吼地从外面跑进来,“好了好了,药熬好了,阿蓠快起来喝药。”
听到喝药,阿蓠一张笑脸立刻皱成了苦瓜,奈何张嘉闻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怨念,将她小心扶起来,端过药碗要亲自喂药。
这时,他才看到阿蓠可怜巴巴的目光,动作一顿,轻声细语哄道:“阿蓠乖,喝完药才能退热,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樱桃煎,等会吃上两颗,就不苦了。”
祝永佑在一旁听得牙酸,他们师兄弟三个,生了病不都是二话不说就喝药,不喝就让人灌,师父何尝这么哄过,更别说准备什么蜜饯了。
这恋爱的酸臭味,让他这个单身狗饱受一万点伤害,直接借口跑出屋了。
阿蓠觉得自已变矫情了,以前在外地求学时,都是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吃药,如今病了有人哄,反倒凭空觉得委屈起来,她把脑袋埋在张嘉闻肩膀上,蹭来蹭去地撒娇。
又骗了几句甜言蜜语的安慰,她才忍痛把碗接过来,“不用喂药,一勺一勺喝更苦,还不如一口气闷了。”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全喝了,那股豪爽劲把张嘉闻都惊得一愣,直到放下碗,阿蓠才呲牙咧嘴道:“好苦~~”
他赶紧把早准备好的樱桃煎塞进她嘴里,看着她脸颊鼓起的一个小鼓包,像个小松鼠一般。
张嘉闻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脸,阿蓠斜睨着他,含糊不清地嘟囔:“先生,我把药都喝了。”
“嗯。”
“那你怎么不夸我?”
张嘉闻一愣,才忍俊不禁道:“阿蓠真厉害!一口气就喝光了。”
见她一脸理所当然,他语气中更多了笑意,“怎么这么乖,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
“你家的呀!”阿蓠吃完蜜饯,双臂挂上他的脖颈,清脆地回答道。
又被撩拨了的张嘉闻哭笑不得,把生了病还不安分的她塞进被窝里,温柔地说:“乖,我家小娘子,快睡吧。”说完还是情不自禁地,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喝了两顿药,又饱饱地睡了一觉,到黄昏时,阿蓠就已经退热了。
“先生,晚上我们还去丰记吃羊肠吧?”
她这一提议,获得了祝永佑的大力支持:“好呀,他家不愧是老字号,味道确实极好。”
张嘉闻自然答应了,等三人再来到丰记时,看见的却是紧闭的大门。
“咦,怎么关门了?这会儿正是饭点儿啊。”祝永佑有些疑惑,随后小声说,“该不会真的开不下去了吧?”
这时,旁边一家卖汤羹的店家出来闲话道:“客官是来丰记用饭的吧?”
“是啊,掌柜,丰记是出了什么事吗?昨天我们才来过,怎么今天就关门了?”
“是出事了,不过是天大的好事啊~”掌柜语气有点酸,“人家发大财了,天上掉下两个银人来!”
“银人?”阿蓠和祝永佑都大吃一惊,张嘉闻没什么反应,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