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吗……”梦靖妖枕着双臂,躺回了花丛,蒲公英的绒毛挠的脸颊痒痒的。
还要过多久呢?
一夜无梦,清晨时间,梦索坐在木屋二楼的小床上惬意的伸懒腰。
‘这是我这几天睡过的最舒服的一觉了。’
没有噩梦,没有头痛,也没有心悸。
她抬眼看向金光闪闪的破碎玻璃窗,站起身,抬手触碰窗框,开启幻影。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床铺,回头就看见阿达普沃科坐在床边看着脖子上的珍珠出神。
忽然,窗户外发生异响,砰的一声,窗户上的锁从阿达普沃科的眼前飞去,外面的狂风争先恐后的涌进房间。
烛灯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阿达普沃科猛地起身,眼底带着不可置信,身体快速后退到离房门最近的角落,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逃跑。
窗外,一个黑影慢慢靠近,跨步翻进了房间。
来人偏头瞥了眼桌上熄灭的蜡烛。
“以机械术着名的无引国度,现在居然沦落到使用蜡烛照明。”
“父亲大人,一年了,您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
阿达普沃科右手紧攥珍珠,估计在心中祈祷卡普兰奥快点出现。
“不用等了,我收敛了气息,暂时阻断了血缘感应,卡普兰奥不会来的。”
“我没想要对你做什么,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完话,我就走。”
阿达普沃科颤抖的手逐渐平稳,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放松。
“父亲大人向来说话算话对吧?”
黑暗中看不清厄利生的表情,但总感觉他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像活死人。
“当然。”厄利生言语中带着疲惫:“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你安全回到卡雅国,解除你逃犯的身份。”
阿达普沃科沉默半晌,试探着开口:“什么样的方法。”
“将功补过。”
阿达普沃科蹙眉:“您不会是想让我杀了堂洛克林陛下和大伯吧。”
“不。”
阿达普沃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厄利生的话吊起了精神。
“你只需要杀了凯斯·爱德文,就足够抵罪。”
阿达普沃科惊诧抬眼:“……您让我……杀死耶洱瑞斯的……元帅?”
“这一年的时间,神女像预言帮了你不少,日积月累下,民众对你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可饶恕转变了许多,他们自然也给了你一个重返家园的机会,但是选择在你,是以无罪之身回家,还是作为逃犯寄人篱下,全看你的决定。”
“这次我暂定只在这里待半个月,如果决定好了,就来漂流岛码头来找我,我会根据你的选择去留。”
说完,厄利生消失在月光中,独留阿达普沃科愣在原地。
‘爱德文元帅危啊。’梦索调侃着,拎起背包背在肩上。
“厄利生表现的太自信了,好像笃定阿达普沃科会回来。”梦靖妖挑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身边的小草。
‘有吗?我觉得更像是……不在乎?他好像从头到尾都不在乎阿达普沃科怎么选,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那不是更有意思吗?之前一直觉得他单纯是个招人恨的疯子,现在反而觉得他是个招人恨的谋士。”
梦索无语,梦靖妖的描述好像哪里都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离开自建石屋,梦索随着金光朝庄园更偏远的郊外走去。
这边的枯树林远比狩猎园的枯树林安全,没有那么多动物的怨灵,猩红的天空都显得干净了几分。
没有树叶的遮挡,建在郊外中央的建筑一眼就能看见。
建筑大体和王宫议事厅很像,只是少了些华丽的雕刻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