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愿意跟他细说一些心思,不想探询他的过往,也不想被他探询心迹。
她老老实实的时候,有时他都克制不住,她不老实的时候,可想而知。
于是,情难自持,星火燎原。
雨覆,云翻。
怀中的人莹润如玉、柔韧如柳,委实让他爱不释手。
可他并不能忘记她之前单方面忽略不计的话题,在最要命亦是她最煎熬的时候,他克制着,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你绕过不提的话是什么?”
攸宁要气死了——早知道这样,她干嘛还这样?闲得么?她想挠他,不能挠他的俊脸,起码可以挠他的背。
萧拓却因此更加克制,把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且扰得她更煎熬,“说不说?”
“……”攸宁眼中氤氲着雾气,目光迷离的瞧着他。
“嗯?”他更为放肆。
攸宁抽着气,到底是闷出了俩字儿:“心疼。”
很少很少的一点心疼,和一份兴许根本没必要的亏欠。
只因为没在一些时候念及他么?他何尝需要谁顾念呢?
萧拓看得出她有些言不由衷,可这也足够了,回以的是热切的亲吻。
予取予求。
在她终是忍不住呢喃着唤他名字的时候,他安抚地啄一啄她的唇,“攸宁。”
“嗯。”
“抱着我。”
“嗯。”她乖乖地照做,在无形的风浪之中,阖了眼睑,任他主宰沉浮。
夜更深,更静。
攸宁已在他怀中酣睡。
萧拓因着这一日相对来讲过得很是松快,尚无睡意。
胡思乱想间,白日里母亲与攸宁不经意间也透着亲昵关切的一幕幕,在脑海闪现。
谭阁老曾打趣他,说瞧瞧,老夫人跟你媳妇儿,真跟母女俩似的。
这般光景,在很多年间,他是不敢展望的——
他很多年都琢磨不透的人,母亲算一个。
兄长夭折后他才出生的,无缘相见的手足,实在生不出什么感触。
母亲长年累月沉浸在对长子的思念之中,有意无意之中,让他照着兄长的样子活。
懵懂时也罢了,到读书之后,渐渐生出反叛之心。
母亲不准他习武,他偏要如愿,求着父亲请来名师;母亲说琴棋书画是杂学,不可染指,他学了个遍。
这类事情多了,母亲几乎恨上了他,见到他从没个好脸色,常挂在嘴边的是“要是你大哥在”如何如何。
他渐渐对母亲失去敬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