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们最懊悔的一点。
栾清黎气得呕血,一夜之间老了五岁不止,黑眼圈鱼尾纹抬头纹法令纹全部冒出来,早上一梳头,看到白头发……
她摔了一桌子的护肤品。
处于这种家族风雨飘摇,家产岌岌可危的危机之下,她想要的是全家人紧紧拧成一股绳,共克时艰,熬过难关,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而不是事不关己地说风凉话!
栾清黎正愁满腔恼恨无处发泄,烂醉的好大儿好死不死恰好撞她手里,顿时被当做泄愤对象,只扇了两巴掌怎么够,得彻底把人打醒才对!
这么一想,抬手又要打。
她之前在家里打人,两父子一向任她打骂发泄,不会还手,反正打不成怎样,她发泄完了事情就翻篇了。
这一次,在她准备再下手的时候,南袁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一提一拎一甩,暴力地把人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南袁舟低声呵斥,“有这个时间力气打人,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还有没
有挽回的机会。”
栾清黎的肩膀磕在沙发的实木扶手上,痛得大叫一声,头发乱了,指甲劈了,眼眶通红,不过不是委屈或示弱,而是痛和气的。
她不屑于用歇斯底里痛哭流涕这种无能懦弱手段来解决事情。
这是第一次,南袁舟对她动粗,哪怕她亲手灭杀他的情人和私生子,他都没这样对她过。
“想办法,找机会?”她笑容狰狞,“你是让我去找那个贱蹄子,跪在她面前,说我错了,乞求她的原谅,让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吗?你儿子不是己经去找过了吗?是什么下场难道你没看到吗?怎么,儿子被打了觉得不够,还要把老婆送过去让人再打一顿出气,是吗?!”
南袁舟被她说得脑仁生疼,语气更重了,“够了!你给我正常一点!跟个泼妇一样,烦不烦?还要不要点脸面?”
“好啊!老公嫌我不正常,给他丢脸了。儿子嫌我毁了南家最大的财源,毁了他的好姻缘。好得很!”
她忍着肩膀的疼痛从沙发里爬起来,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整理回整齐的样子。
“既然这样,这个家我也不必待了。和两个废物待在一起,真是有够闹心!你爷俩自生自灭吧!”
然后拎着包包头也不回地回栾家去了。
南袁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气得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事后主动服软打电话想把人劝回来,结果对方根本不接,一怒之下把手机摔成两瓣。
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南熙子觉得在那个家里一刻都待不下去,发了一圈消息,只有申洛回复他。明明知道申家差不多己经和南家为敌,只差明面上的彻底翻脸,却不知因为什么隐秘的心情,还是出来了。
在申洛故作不经意问起他有没有看到和家新闻那一刻,他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对方果然是冲着韩姝来的。
韩姝的身份今非昔比,有了和氏财团撑腰,嫁入申家是迟早的事。申家的小辈们不免蠢蠢欲动,想通过各种渠道探听有关于她最全最细的信息,用来当前套近乎也好,以后做其他事也好,都是绝对有用的。
申相仪在申家的地位超然,虽然申洛没说过他和家里其他人的关系如何,但南熙子觉得他肯定没那个胆量和机会首接找申相仪问,所以舍远求近,找到了“最了解”韩姝的南熙子。
虎落平阳被犬欺,看到他落没了,不说搭把手救他,反而来榨干他仅剩的价值,简单粗暴,毫不留情。
苦难中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南熙子一生顺风顺水,首到这次遭遇苦难才发现,他一个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