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忘了吧。
楚锐那样好的人,他应该有很光辉的一生。
他既不该被一个心如蛇蝎的美人骗,也不该为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少年死。
他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廖谨冒了一个险。
他联系了军部。
他不知道军部有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当时时间太紧了,但是这样无疑是一线生机。
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对于死人来说不是。
试验时间在明天,廖谨没有那个机会等了。
但是楚锐必须等。
他必须活着出去。
而且就算廖谨没死在实验里,颜静初也不会让他活着的。
颜静初厌恶背叛。
颜静初或许能把他变成个温暖的尸体,和他母亲一样。
啊,不对,那是颜静韫的特权。
像是他的话,应该会被直接打碎脑袋,然后丢出去处理吧。
廖谨过分愉快,还唱着歌。
颜谨陪他唱完了。
廖谨很高兴,颜谨也很高兴。
要是能喝酒的话,他们会举杯庆祝的。
廖谨闭上眼睛,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不能和楚锐道歉。
他不想楚锐觉得他是个伪君子,这一切都是骗局。
这是他最后的自私自利。
他听见声音睁开眼。
楚锐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楚锐眼中弥漫的仿佛是雾气,又或许是眼泪。
廖谨的第一反应就是楚锐知道了。
楚锐闷闷地说:“打扰了。”
廖谨一下盖上被子,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他笑得开心,“没有。你来找我说话吗?做恶梦了?”
廖谨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如释重负。
他甚至能想象到楚锐的未来。
他必然生活美满,事业有成,他有好的伴侣,他有可爱的孩子。
他的伴侣或许美丽或许俊逸,性格或许安静或许热烈,或许是男或许是女,第二性别也难说,但是楚锐的伴侣必然和他一样光辉光明正常。
这样最好。
廖谨伸手,去碰少年的头发。
十七岁的少年比他高,楚锐微微低头,任由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