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一声,鲜血四涌,苏辞想骂他的话还停在嘴边,就昏了过去。
褚慎微立即将她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暖她冰冷的身体,给她上药止血,眉间一丝轻愁,喃喃道:“有的时候真想一剑杀了你,如此一来,你是否就能不再尝这世间百般苦楚?”
这般倾盆的大雨,血流成河的墙角下,一袭白衣抱着红衣金甲的人儿,顶着外面的战火雷鸣,只盼她能熬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博弈。
苏辞晕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以惊人的毅力醒了过来,完全靠一口气撑着,瀛洲人还没打出去呢,死个毛线?怎么能让那群龟孙子称心如意?
一身是伤的离娄跑上了大坝,被子深拦住,朝破布后面喊道:“属下无能,让璇公主被人劫走了。”
苏辞气得立马来了精神,挣扎地从褚慎微怀中起身,掀开破布,一把抓住离娄的衣领,“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就直接一剑捅死你。”
她本让离娄护送璇公主回皇城,如今被劫,落在谁手里还用说吗?
褚慎微皱眉,手上死死扣住她的腰,“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苏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伤,才会觉得褚慎微力气这么大,“不一定。”
如果给褚慎微一个机会,他最想杀的人一定是徐可风,一个济世救人的大夫为何会制出凝神丹这种东西?
苏辞将一瓶凝神丹干嚼吞下,也不嫌苦,靠着药力杀到晚上敌军再次撤退时,简直是个疯子。
两天两夜的雨中苦战,守坝的将士们大多高烧,更何况苏辞这种一身是伤的人,她望着从兰陵城拉出的两万将士,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几,都接近了极限。
褚慎微将馒头掰开,硬塞到她嘴中,“再过一会儿,他们怕是就要拿璇公主来谈判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辞望着第三道大坝的方向,那是北燕东海最后一道防线,“我已经让萧中天带人过去了,届时第三道大坝开闸泄洪,如此一来,第二和第三道大坝中间的海水会被抽干,我会用最后的火琉璃炸了第二道大坝。”
到那时,只要将敌国的战船都吸引到第二道大坝前,借爆炸的威力和海水倒灌的冲力,定能让一大批战船葬身大海,这是破釜沉舟之计。
褚慎微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吊起来打一顿,“所以你打算亲自过去谈判?”
苏辞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会让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去吗?”
她去,也许还能带着瀛洲圣皇一起归西。
褚慎微的肝火莫名大,怎么就偏偏遇上个这么缺心眼的东西,“我也去。”
苏辞一口回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