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软肉被冰冷的指尖一触,激得睐儿瑟缩出声。
耳后随即传来闷笑:“万千曲调不如这一声。”
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
秋风萧瑟,袒露在外的肌肤立刻倒竖了汗毛。
“少卿,求您,回房。”不知为何,睐儿竟有些慌张。
肖启蛰看了一眼束手站在一旁的小厮,那人方后知后觉地顺着墙角溜走。
睐儿被按在栏杆之上,汉白玉的横栏冰冷坚硬,胸前瞬间麻木。
“你看……“肖启蛰贴在他的耳边调笑,“水映冷月、风拂残荷,可不是别有野趣?”
睐儿抬眼,见回廊外的水池中只余枯枝败叶。
凋萎的荷叶皱成一团,弯折在水面不断摆动,将池中好好的一轮圆月分割零碎。
秋风乍起,池中清冷的月被吹得不断颤抖。
“是啊。”
他眼圈微红,苦笑着勾起嘴角,叹道:“可怜九月初三夜,露……”
“错了!”身后的人猛地一顶。
后面半句诗就碎在睐儿嘴里。
“此时月圆,哪里似弓了?”肖启蛰纠正。
睐儿忽然勾起嘴角。
他站直了转身,将背靠在柱子之侧,而后抬脚勾住肖启蛰的腰,把对方扯到近前。
“奴只识乐曲,不懂诗句,少卿教我?”
睐儿语气朦胧暧昧,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媚得恰到好处。
肖启蛰眸中炽热,垂首啃上美人脖颈,附耳道:“那他,可也识得乐曲?”
又是试探,睐儿心头发苦,但也只能强打精神应对。
“都说我弹得不好了,自然是蠢牛一头。”
听得这一句,肖启蛰顿时乐不可支,笑了几声后身子歪倒,将头倚靠在睐儿的肩窝,直说他促狭。
睐儿神色倦怠,垂眸看着对方颤动的脊背,心中一片冰凉。
不一会儿,肖启蛰的笑声戛然而止。
而他只觉肩头一痛,却是对方的手紧捏着自己的肩头。
“睐儿,你可不能动心哦。”
对面之人笑意未至眼底,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染了层薄霜,勾起的嘴角皆是讥讽之意。
过了足有半刻钟,睐儿才惊觉肖启蛰已然离开。
下雨了,密密匝匝的雨点打在败荷之上,枯枝弯折得更加厉害了。
秋风挟着湿冷之意缠上睐儿的脚腕,攀上他的脊背。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后着急地裹好衣服赶回房间。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值得他一点风吹草动就忙忙地赶过来敲打自己?
你们高人斗法,为何要将我一个无关之人卷进来?
我哪里得罪你了,要生生被你这样利用作践?
睐儿红着眼,将一室的古董花瓶、摆件珍玩全掼在地上。
就在这一地狼藉之上,他闲抱了琵琶,信指弹奏。
曲调阵阵转急,好似千军万马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