睐儿并不搭话,在顾眇的胸膛处仰了头,看着对方轻微抖动的嘴唇。
几个呼吸后,顾眇才又开口,语气虔诚:“可以吗?睐儿,可以吗?”
睐儿嘴角一扬,踮脚将唇贴了上去。
顾眇受到鼓舞,手掌附上睐儿的后颈,更深一步。
几番缠绵,欲念更炽。
顾眇将睐儿打横抱起,走向自己的卧房。
*
意乱情迷间,睐儿却摸到了顾眇身上的一道道凸起。
他倒吸一口凉气,起身想要去看,身子却被禁锢。
“不要看,我没事,不疼了。”
睐儿闻言,鼻尖涌起酸涩,闭眼将晶莹的水光锁在眼眶内。
“好。”
灯昏被涌,宫壶滴漏。
睐儿眉目含春,伸手勾住眼前人的脖颈。
蜜语甜言未讲,顾眇附耳所言第一句就让他瞬间清醒。
“院中耳目众多,许多事情只能此时说与你听。”
睐儿睁大双眼,而后就听见顾眇提到了常恒,那个奉命出海剿海寇的大将军。
“常将军明为平乱,实则是为了追寻太子的踪迹。这一点,我想你是有所耳闻的。”
感觉到怀中人的轻轻点头后,顾眇才接着说:“他自然也想要那幅画,还通过墨锭向我传了消息。”
那是在睐儿发现小像后不久,某天,顾眇如往常一般研墨,一池墨还未得,就感觉手中的墨锭有所松动。
他随即上手探查,就摸到距离末端约一寸处有条极细的裂纹,他顺着裂纹一扳,墨锭竟然轻易断成了两截。
他直觉这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于是不着痕迹地挪动几步,挡住守在不远处的小厮,而后才仔细去摸。
原来墨锭截断处被人细细雕刻了几个小字——画、海岛留命、常恒。为保证字不被磨掉,还特地在截掉的那一寸内侧挖了一个浅坑。
之后再将两节重新拼合粘好,只待研磨时被发现。
常恒肯定是派人查过顾眇的,知道他习惯自行研墨从不假手于人,这才有了这个主意。
“之后我又找到了几块一样的墨锭。”顾眇道。“上面刻的字连接起来看,就是令我将真画给他,只以假画搪塞肖启蛰。”
“这……”睐儿乍知此事,思绪还停留在墨锭中刻的小字上,“可那海岛留命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只要将画给他,就能将你我秘密带上船,远远地去到海外的小岛上,彻底离开这是非之地。”
“真的吗?可是你要怎么给他?会不会被肖少卿发现?他又如何让我们离开这个院子?他值得信任吗?”
睐儿一连串提了许多问题,顾眇却只回答了其中一个。
“肖少卿已经知道了。”
“什么?”睐儿声音惊讶出声,又被顾眇以手挡住。
“这院里有什么能瞒得过肖启蛰?”顾眇与他解释,“睐儿你只要想想,他为何知道了却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