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天嘴里喊着阿弥陀佛的人,就像王夫人这样的,手里摆弄着佛珠难道心里没点数?脚下早就不知道踩了多少冤魂的血,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金钏儿明着就是被王夫人逼死的,怕她勾引(其实是宝玉先勾引的)他们家的宝贝金疙瘩。
跳井后王夫人还假模假样的哭泣,说是打坏了她的东西骂了几句,金钏儿自己脾气大寻死。
宝钗之流装作贴心小棉袄,上赶着去安慰,实在让人不堪入眼。
熙凤背地里不知多少次骂他们,蝇营狗苟果真是一家人,平儿在中间又和稀泥。
“二奶奶不值得与他们生气,人活着图一自在,兴许是太太那日正巧不顺心,金钏儿碰在了枪口上,天王来索命,也命该如此了。”
熙凤倒是斜着眼睛看她,
“谁是天王?那我还是天王老子呢!糊涂油迷了心烂了舌头的小东西,你究竟是谁的丫头?看上了好地方赶紧着去,别在这儿委委屈屈的伺候我,两头帮腔,追了她们去得了,下次劈头撞见,我美人屁都不冲你放一个!”
平儿只想中间帮忙说好话,赶上了凤姐也不是吃软的人,王夫人也不会念他好,由此也长了记性。
彩霞是王夫人指使的么?可是若不是她,恐怕也不会有旁人。
那秋夏身体本就薄弱,怎经得如此折腾,一着急一上火,一口浓痰带着血,乌拉拉的吐了出来。
哥哥六子急得要命,忙去配药找人,见妹妹越发严重,吓得浑身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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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黛玉正做着豆腐花,还差最后一道工序,放置佐料就可以热气腾腾的出锅动筷子了。
她心里高兴万分,可算是快结束了,这些天来每天磨黄豆滤豆渣,都快把她弄疯了。
“姑娘,三姑娘。。又来了。”
雪雁撩开帘子,嘴角挂着笑。
三姑娘最近因为管家的事天天愁眉苦脸,每天挨了生气的事就跑来潇湘馆诉苦,丫头们笑她何不直接搬了枕头被子来,一道睡了岂不快活?
她又不肯依,知道黛玉睡眠浅,生怕扰了她的休息。
黛玉听到这话,忙忙的把面上摆着的豆腐花和佐料石磨等搬下去,又叫人把探春请进来。
她倒不是怕探春看到这些会说闲话,只是她原本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突然开始做这些糙活,自己也觉得甚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