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会了更好地掩饰。
听来讽刺。
在这些男人的战争间,我没办法做到更多。
眼下陆时在守灵,附近还有陆佳木夫妇和陆成林。陆文景现在是去休息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蹿出来,不适合谈陆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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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守灵结束,陆衎的期限,也快到了。
陆时几乎三天三夜没睡,不过他看起来并没有很糟糕。
胡茬冒出来了,却不显邋遢,只添了几分男人味。或许是他习惯了,他眼角眉梢处,全都看不出疲态。
也可能,他没有我想象的难过。
陆时陪我吃早饭,估计他终于松口气,吃得有点多。
前两天,他都没怎么吃。
我瞧着高兴,不停地给他夹东西,他也全盘接受。
临到独处,我替他准备热水,“陆时,洗个澡,好好休息下吧。”
陆佳木夫妇三天交替着休息过,陆成林也有必须要处理的事情离开过,就陆时一直在。我有心陪他,却要照顾时常喊我的小包子,也架不住会疲倦的身体。
陆时在我眼前脱光,长腿一跨,坐进了浴桶。
眼前晃过一团,我竟有流鼻血的冲动。
我和陆时,总该过了新鲜期了,但我见到他时常有血液逆流的突发情况。
我把趴在浴桶边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擦背。
其实我并不专业,仅仅是想多陪他一会,顺带酝酿下怎么开口陆衎的事情。
“林舒,我今天就要回公司了。”他说,“这个年过得太糟心,我不想公司也这样。”
我愣住,“不休息一会?”
他说:“我没事。”
怎么可能。
知道他决定的事,我基本上改变不了。我想了想,“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和孩子跟你一起。我来开车,你在车上休息。”
他徐徐笑开,嗓音里有久违的轻松,“秦淮开车,你照顾孩子、照顾我。”
他这是答应在车上小憩了。
我一高兴,凑过去亲了亲他被热水蒸得绵软的脸颊。
那天我和他没顾忌,这会还腰酸腿疼。我不是勾引他,只是情之所至。
他大概也累,按住我的脸来了个短暂的法式热吻,没进一步。
脸红心热的,似乎适合谈事情。
可能是那件事憋了很久,我几乎脱口而出,“陆时,陆衎要咱爸的骨灰,咱给吗?”
陆时微眯双眼,眼尾直逼鬓角,“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