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宏抬眸望天,含笑道:“浪子,你看,夜色那么美好。我们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儿。”
江小浪耳边是东方宏热呼呼的气息。他的身子早己软在东方的怀里。月色下,唇瓣轻咬,凤眸含媚,指尖轻轻滑过东方的脸蛋,拈起一缕白须,用自己洁白如贝的齿咬住,须尾扫向东方宏的鼻尖。
天上寒星闪烁,点辍着漆黑的夜空。
月中仙子羞得拉过夜幕下的云朵儿,遮住半片月华。
月光透过云层,若有若无的洒向大地。
隐约可见,漫天的草地下,精灵般的人儿正承欢东方身畔。
东方宏的指尖,轻轻划过江小浪的眉宇,划向鼻尖,轻轻点在两片薄唇上。
东方宏支着一只手,俯视着江小浪。左肩的衣衫滑落,露出一半肌肤。
江小浪的眼角含着笑意,纤长的指尖,正在东方宏的肩上划过,轻柔的,像一片羽毛,轻轻的扫过,扫进了东方宏的心间。
东方宏深情的注视着他。
寂静的夜,虽然有虫鸣啾啾,却更显静谧。
江小浪的衣角己被东方宏掀起,露出中衣。
洁白的棉裤上绑着的结,己被东方宏拉开。
江小浪红着脸,道:“主人,不回客栈的房里么?”
东方宏含笑道:“不回。露天为被,野草为幔。夜月为饰,虫鸣为乐,岂不乐哉?”
江小浪脸色更红,轻轻咬了咬唇,道:“不知羞。就不怕有夜行人路过?”
东方宏呵呵笑道:“世间两大魔头在这,就算有夜行人,也给我绕道走开!哈哈。”
说完,不等江小浪提出新的问题,便将他的唇儿含住。只留下唔唔的抗议声和啾啾虫鸣。
离开永州分舵,赶了几天路,终于赶到阴冥山脚下,站在山脚下,江小浪却止步不前,他的脸色苍白得像那石灰糊成的墙,一双稳如磐石的手,竟然开始发抖,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露,他的心中,万般滋味,分不清是怨,是恨,是苦,是愁。
也许,还有些许惧意。
东方宏看着他,在心底叹息一声,虽然他很想安慰江小浪,但他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又能说些什么。
凌霜悄悄扯了扯浩宇的衣袖,浩宇看向江小浪,走到江小浪身边,道:“舅舅,你还好吧?”
江小浪吸口气,举步走向阴冥山,他走得并不快,但无论走得多慢,山路总有走完的时候,他不想见到段秋毫,可是,他既然决定躲开东方宏,决定往后三年,都要居住在阴冥山中,那就不可避免的,总会见到段秋毫,无论他多么不愿意承认他与段秋毫之间的亲缘关系,但骨血亲情却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面对段秋毫,他又怎能不痛苦?
龙家的养育之恩,龙家的仇与恨,母亲的死,一切一切,虽已事隔多年,但又该叫他如何面对?
段秋毫看着江小浪时,只觉热泪盈眶,上前就要捉住江小浪的手,江小浪闪到一边,不言不语。
段秋毫颤声道:“儿啊……”
江小浪冷冷的道:“段教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我是来看子韵的。”
段秋毫颤声道:“子韵,子韵她……”
江小浪道:“我知道她走了。我来看她的坟。”
一个粉装玉琢般的小人儿悄悄从段秋毫身后探出头来,望着江小浪,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江小浪望着这小人儿,这小人儿的身上,竟能看出几分子韵童年的韵味。
“你叫小甜?”
小甜点了点头。
江小浪道:“来舅舅这。”
小甜走到江小浪面前,道:“你和娘的画像长得真像。原来,你就是爷爷说的舅舅啊。太好了,小甜见到舅舅了。”
小甜腻在江小浪的怀中,伸出小手,抚摸着江小浪的脸,喃喃道:“真像!真像!”
江小浪任由她在脸上抚摸,眼角含着泪花,道:“是舅舅不好,到现在才来看你们。”
小甜道:“不怨舅舅,爷爷说了,舅舅好忙好忙,所以才没有来看小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