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公子道:“那还不快去!”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秦大公了重赏之下,很快,便陆陆续续有人前来献计献物。只可惜,东方宏理都不理他。只是专心的喂江小浪吃东西。
秦大公子身边的一个比较机灵的随从道:“公子,我怎么感觉他们是在耍你。”
秦大公子道:“此话怎讲?”
随从道:“你见过主人喂奴婢吃东西的么?而且,还是两个人共用一双筷子,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哪像是主仆?简直就像是一对的。若不是我们都见过她穿着女装,只怕要把他当兔儿爷了。”
秦大公子经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东方宏正在喂江小浪吃东西。两个人眉目之间,竟是如此深情,旁若无人般。
秦大公子看着江小浪咬过一口的菜,东方宏果然放进自己的口中吃了。看着他们共用一双筷子,共用一个汤匙,共用一个碗,秦大公子忽然觉得心酸难忍。心里头阵阵痛楚。
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一股醋意横生。
江小浪吃饱后,东方宏更是仔细的替他抹去嘴角边的食物屑。
若说他们是主仆,当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秦大公子招来伙计,伙计不敢得罪,只好走过来。秦大公子道:“他两人真是主仆?”
伙计道:“小的送菜的时候,确实听到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公子称呼老人家为主人。只是那位公子长得虽然好看,但确是个瘫痪的废人。整个人就像是没骨头似的。坐也坐不稳。要靠着墙,才能坐稳。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若说他是男人,我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秦大公子啊了一声,他看到江小浪,只是喜上心头,却没留意江小浪根本就不能动弹。这会伙计提醒,才注意到,江小浪一直靠着墙,一动不动的,只能由人喂他吃东西。
看到动都不能动的江小浪,秦大公子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冲到江小浪面前,眼角含泪,颤声道:“你,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是生病了么?”
江小浪吃惊的看着他,暗想:“真想不到,他只是在三年前看了一次我的女装模样,就为我动了真情。这容貌,真是祸害不轻啊。主人与我朝夕相处,难怪为我神魂颠倒。若非我长得这般容貌,主人又怎会被我拖累了?”
他眼神忧郁,望向东方宏。
东方宏注意到他眼神中的一抹忧伤,关切的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么?”
江小浪道:“是浪子累了主人。”
东方宏叹口气,道:“说这话做什么?你我之间,不该说谁累了谁。若是非说不可,那也是我累了你。”
江小浪免强将手抬起,放到东方宏的手掌上,便已累得直喘气。
东方宏握着他的手,心疼的道:“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吗?”
江小浪轻轻嗯了一声,江小浪望向秦大少,道:“秦公子,你也不必再费心思找那三样东西了。就算你找到了,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秦大公子怨恨的盯了东方宏一眼,看着两个握在一起的手。心中又妒又恨。
秦大公子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嫁给我?我从前是风流游荡,四处沾花惹草。可是自从三年前见你一面之后,我就痛改前非,再也没有做过沾花惹草的事了。我对你的心,有天可为证。为何不能跟我,当我的夫人,不比一个下人强么?”
江小浪红着脸,望向东方宏。他虽然没说话,但神情间,都能看出,他对东方宏的心思,绝非仆人对主人那么简单。
东方宏含笑望着他,道:“不玩了?”
江小浪嗯了一声,道:“我以为他只是轻薄公子,才拿他开玩笑。”
秦大公子跳起来,道:“从前轻薄,是我不对。你不能一杆子把我打死啊。你要给我机会,给我机会证明,我已经改了。”
东方宏道:“你改不改与他无关。他是我的人。”
秦大公子恼道:“你们戏弄我!你们之间,根本不是主与仆的关系!那三样东西,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江小浪叹口气,道:“天上白云,只需将水盆置于天底下,盆中倒影,便是天上白云。风的泪,便是天上下来的雨水。水的头发,是水草。你连这都猜不到么?”
秦大公子怔了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东方宏望向坐在一边吃饱后一直在等他们的车夫,道:“你去准备车马,把马上的棉被靠枕什么的,给换一套。旧的扔了。”
车夫叫道:“旧的扔了?昨天才换上的,就要扔了?”
东方宏扔一些银两给他,道:“扔了。给我换上最舒服的。每天都换新。不可有一样旧的。”